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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档案》——披露省公安厅的绝密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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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8 17:06: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07年6月24日  
  
  前言
  
  公安系统内存在着一支鲜为人知的小队,别说寻常老百姓,就连大部分在职的公安干警也未曾听闻过这支小队。小队直属于省公安厅,但公安厅对外却从不承认小队的存在,因为小队是专门处理一些以现今科技难以解释的不可思议事件,承认小队的存在,不但与政府反封建反迷信的宗旨背道而驰,更可能引起民众恐慌。

  小队现有队员五人,三男二女,基于保密理由,不能公开他们的真实姓名,只能以代号称呼,他们分别是:力士、灵犬、鬼瞳、天书,还有我——队长天机。

  寻常百姓也许一辈子也就只会遇上一两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一辈子也没遇上。但是在一个人口超过一亿的大省中,要是那天没怪事发生,那才是不可思议。所以,我和我的队员一年到晚都是忙过不停。

  前段时间,天书把以前的案子作了一番整理,我又从中把一些最离奇怪异的整理出来……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06:38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一 灵魂鸦片


   自鸦片战争以来,毒品给我国人民带来无穷无尽的祸害,吸毒者妻离子散有之、家破人亡不乏。虽然政府曾屡次大力打击贩毒者,但利字当头,挺而走险的亡命之徒大有人在。

  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的刘队坐在我面前,双手颤抖地捧着一杯速融咖啡。他是省公安厅缉毒处最资深的干警之一,终日与心狠手辣的毒贩交手,曾被毒贩用手枪顶着太阳穴依然面不改容。但此刻,却为何如惊弓之鸟?老实说,我很好奇,但我却不会开口询问。不在不合适的场合说不合适的话,是我的处事原则。

  刘队用了十五分钟才能把情绪稍微稳定,但他的口齿仍是不太伶俐,略为含糊地告诉我发现在昨夜的恐怖经历……

  “昨晚,全省统一行动抓捕那些瘾君子。本来,这并不是什么重大行动,无非是把那些寄生虫拧去蹲几天,或者踹到戒毒所,但是,但是……”其实,刘队这句话是经我整理过的,他的原话有点语无伦次,而且说了几句就不得不停下来,再次稳定一下情绪。能让一名老练的干警如此不安,绝非寻常事件。

  “大概凌晨一点半左右,我带着三名下属搜查一间出租房。间房有灯光,但敲门却没人回应,我就下令把门撞开,房门一开,我就闻到夹杂尿腥的浓烈烟味。房内污烟瘴气,一遍狼藉,衣物、饭盒、烟头烟灰铺满这十来平方的房间。房间内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一名瘦得皮包骨的男人,他只穿着一条内裤,我能清楚看见他大脚内则严重发黑,长期注射毒品的瘾君子都是这样。而枕边的一小袋白色粉末,以及床边和地上那些用过的针筒,还有注射用水及安定等针剂也证实了我的推测。

  “我守在门口,叫两名下属把男人抬走,另一名下属则用证物袋收起粉末、针筒等证物。就在这时候,这时候…”

  刘队说到这里,脸上露出莫名的恐惧,仿佛看见地狱苦境。我安慰了他两句,他没理会我,只是不停翻自己的口袋。我知道他想要什么,给他递了根烟,并为他点上火。

  刘队三两口就把一根烟抽完,我再给他递了根,他的情绪才好点,又继续说:“我当公安二十多年,可以说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但那一刻,我竟然被吓呆了……那个男人,那个瘦骨如柴的男人在我下属拉起他的时候……”

  刘队似乎极不想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但作为一名资深干警,他知道必须告诉我每一个细节。经过一轮内心挣扎后,他又说:“那个男人,不,那个恶魔刚被拉起就发出尖锐的嚎叫,我们都被吓了一跳,那叫声简直就像正坐在电椅上受刑的死囚。虽然他的嚎叫让人感到不安,但我们都是训练有数的警员,立刻就反应过来,准备把他制服。可是,就在这时候……”

  刘队顿了顿,内心似乎仍在挣扎着,但很快他就继续说下去:“那恶魔扑向拉起他的警员,张口就咬他的脖子。这样的事情我们经常会遇到,那些瘾君子吸毒后可能会发狂,有时甚至会发挥出比常人更大力量,但不管怎样,一个瘦骨如柴的瘾君子是不可能与两三个强壮的警员对抗的。可是,那恶魔竟然硬生生地把警员的喉咙咬破,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喷出来,把整个房间都染血了。

  “另一个合力制服他的警员当场就吓呆了,其实我当然时也吓呆了。但恶魔似乎并不当一回事,推开被咬破喉咙的警员,扑向另一个……”

  刘队说着语带抽咽,男儿泪悄然落下,死去的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能不落泪吗?我递上纸巾,并再次为他点烟。

  刘队的情绪稍稳,又开始继续说,我想,他是怕想多了会说不下去,又或者想尽快结束这场“酷刑”。

  “恶魔扑向另一名警员,他的手就像匕首一样插入警员的肚子,然后,然后发疯似的把警员的肚皮挖开,把血淋淋的内脏全掏出来……

  “那个收集证物的警员想逃出来,但被恶魔扯着他的左手,拿着装有粉末及针筒等物的证物袋的左手,硬生生地把整条手臂扯下来……

  “我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感到很害怕,害怕下一个就是我。我慌忙地拔出配枪,把八颗子弹全打在他身上,子弹打完了,我还不停地扣着板机,我怕这八枪也不能把他打死……”

    送走刘队后,我很想亲眼看看这位“恶魔先生”,因为正如刘队所想,他仍没有死。当然,他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正躺在医院,要不然我也不能在这里见到刘队。

  我带着鬼瞳来到医院,病房门外有四名真枪实弹的武警把守,由此可见,上级对此非常重视。这也无可口非的,能瞬间杀死两名训练有数的干警,并使一名重伤至残,而且被54式手枪近距离连轰八枪还死不了,如此危险的人物能不重视吗?

  出示证件、表明来意后,我们在主治医师及两名武警陪同下进入病房,武警进门立刻把枪口瞄准躺在病床的恶魔。

  年过五十的主治医师给我们解说恶魔的情况:“他一共中了五枪(刘队有三枪打空了),虽然都不是重要部位,但子弹都是贯穿身体的,理应当场就流血不止至死。可是他送院时失血量并不多,而且伤口已经自行止血,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我几乎不敢跟其他医生讨论他的情况,因为那怕是个实习医生也会把我当疯子。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犯人什么时候会醒来?”虽然没经过法院审讯,我们只能称床上的恶魔为“疑犯”,但我现在却说不出“疑犯”这个词语。

  医生似乎有点犯难,不自觉的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眼镜,说:“他的头部没有受伤,失血量也不多,本应早就能醒来了。但他现在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就像电视剧说的那样,他随时也可能苏醒,但也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

  鬼瞳突然走近病床,两名武警立刻警惕起来,集中精神瞄准。鬼瞳凝神看着恶魔,片刻之后说:“他不会再醒来了!”

  鬼瞳是个二十四岁的都市女性,衣着时尚,打扮入时,在外人眼中,她跟普通的白领小资无异。但能加入我们小队的又怎会是普通人呢?她异于常人之处,就是她拥有一双与生俱来的阴阳眼,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事物。

  “有什么发现?”我问。

  “他的灵魂正在溶解,已经溶掉一半了。”鬼瞳说。

  对病房内的武警及医生来说,鬼瞳像是在说梦话,但受过专业训练的武警只管自己的任务,才不管鬼瞳的胡言乱语,医生也知道这不是个普通的病人或罪犯,所以也没有插嘴。

  “知道原因吗?”我说。

  “不好说,正常人的灵魂是奶白色的,悬浮于头顶三寸处,与大脑的大小相约,意志坚定者会散出耀目华光,反之则暗淡失色。但他的灵魂不但已变成暗灰色,而且还只有拳头大小,也许是降头术或诅咒造成。我估计三天之内,他的灵魂就会完全消散,肉体也会随之死亡。”鬼瞳说。

    既然从医院得不有用的线索,那就得换个方向了。案发现场就没必要去了,因为那十来平方的房间早就被翻个底里朝天,就差没把墙壁地板铲下来。

  我到鉴证科走了趟,取出从案发现场找到的少许白色粉末,根据鉴证科的初步化验,这些粉末有鸦片成份。我一向对鉴证科不抱什么幻想,他们所谓的最终化验结果,往往就是初步化验结果。因此,我要用自己的化验方法,来化验这些粉末。

  “天书,把这些粉末化验一下。”我所谓的化验方法就是把粉末交给天书,小队的另一名女性。

  天书是个典型的书呆子,今年才二十二岁,但眼镜镜片却有寸许厚,而且不戴眼镜的话,十步之内必定绊倒。正如我之前所说,能加入我们小队的,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她的长处就是过目不忘。她很喜欢看书,尤其是一些奇闻异志,加上她记性好,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本活百科全书。这对我们小队的工作,有很大帮助。

  天书花了一天才把化验结果弄出来,至于她是用什么方法来化验,我从来不会过问,就像我从来没想拥有一双阴阳眼,我只要知道谁拥有阴阳眼就行了。

  “粉末由多种物质组成,虽然只化验出其中四种,但我能肯定它是灵魂鸦片。详细情形我已经写在报告上。”天书递给我一份报告。

  报告写得非常仔细,我摘录出其中比较重要的部份:

  成份:罂粟花、彼岸花、曼陀罗花、荡女经血等。

  罂粟花:镇静、镇痛效果超群,是鸦片的主要原料;

  彼岸花:传说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朵,但亦真实存在,通过秘法炼制,能作灵魂药引之用;

  曼陀罗花:有强烈的麻醉作用;

  荡女经血:即拥有十三名以上的性伴侣,并尚未生育的成年女性的经血,通过秘法炼制能起蛊惑人心之效,对男性效果尤佳。

  单凭以上四种成份分析,此粉末是“灵魂鸦片”的可能性达99%。

  灵魂鸦片,古称“极乐勇士的祝酒”,出自千百年前,印度的某个崇拜湿婆神的部落,近几百年已鲜有所闻。

  该部落每年都会祭祀治疗与破坏之神——湿婆。祭祀方式是两名手持兵器,全身赤裸的成年男子在烈火中撕杀,直至双双被烧死。在此过程中,烈炎焚身的勇士不但没有露出半点痛苦之色,反而兴奋得不断欢呼呐喊。而且他们还表现出惊人的力量,往往能在烈火中拼杀两小时以上。其族人认为这是因为湿婆神在他们战斗的过程中,不断给他们施以治疗,所以他们才能在烈火中存活。

  其实,这并非所谓的神迹,一切的关键在于祭祀开始之前,巫师给勇士喝下的祝酒。这祝酒就是混合了灵魂鸦片的“极乐勇士的祝酒”,常人喝用后,会在一定时限内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身体机能几乎能发挥至极限。

  然而,灵魂鸦片的副作用是极其恐惧的,就是侵蚀灵魂。或者说,它是以燃烧灵魂为代价,让使用者在短时间内得到极大的快乐,以及极大的力量。

  看完天书的报告,我思考了片刻,便问她有什么看法。她一脸厌恶之色,说:“肯定是某个毒枭不知如何得到制造灵魂鸦片的秘方,把它造出来当新型毒品贩卖。要戒除海洛英的毒瘾尚有可能,但一沾上灵魂鸦片,至死之前都无法摆脱它。因为它不是肉体的毒品,而是灵魂的毒品。而且它还能使吸毒者在短期内发挥出体能极限,打家劫舍甚至抢银行金库也易如反掌。对毒贩来说,没有比它更好的毒品。”

  我点头认可,让天书去干别的事情。至此,我们的工作算是完成了,之后的事情就是把整理好的资料交给缉毒处。毕竟,我们的能力有限,我们还能做的就是把整理好的档案发到网络上,让世人引以为鉴,别走上吸毒这条不归路。

  后来,刘队终于揪出那个贩卖灵魂鸦片的毒贩,并把他打成残废。但那只是个小分销商,真正制造的灵魂鸦片毒枭需要通过国际刑警来抓捕。刘队因为此事受到严厉的处分,几乎连职位也保不住。事后,我跟他谈过此事,问他是否后悔。他说:“后悔,我后悔没把那渣滓打死!”
  
  [档案一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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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07:01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二 过早的火葬


    早在1986年,北京市就率先实行强制火葬政策(汉族)。时至今日,殡葬改革已开展至全国,骨灰盒几乎是现今每一个中国人的最终归宿。与土葬相比,火葬的确有不少优胜之处,既能有效防止病毒传播,更能节省大量土地。但在中华数千年的文化中,为何一直都是以土葬为主,火葬在史书中甚至鲜有提及。

  祖先的智慧是不容忽视的,现代所谓的科学与数千年的智慧沉淀相比,无异于管中窥豹。

  巡警队的小张带来一个老头子,他说这个老头子三番四次地劝说他人不要把先人遗体火化,这可是跟中央提倡殡葬政策背道而弛,但对付一个顽固的老人,别说使用武力,语气不客气点也不行。巡警队的萧队长跟我有点“交情”,这块硬骨头,他当然得掉给我啃了。

  小张挺有礼貌的,给我递烟点火,客套两句就火烧屁股似的溜走了,留下这块老骨头给我慢慢享受。

  老人家大多喜欢喝茶,所以我泡了壶十年普洱,打算跟老头子消磨一个下午。反而其它工作已交给鬼瞳他们,我能名正言顺地偷懒,细想起来,我好像很久也没放过假。当然,我的下属也一样。

  我和这位姓林的老头子就对坐在办公室入口处的茶几前,除了天书那乐章般的打字声外,再没有别的声音。这样的气氛很好,宁静,却又会让人感到不安,很适合聊天。

  我给林伯递了根烟,但他说自己已戒烟多时,我就笑说:“我爷爷今年九十六了,还每天抽两包烟呢,他已经抽了超过一个甲子了。”

  其实我这样说,是因为我想抽烟,但如果对方不抽,我也不方便抽,毕竟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林伯犹豫片刻,还是接过我的香烟,我立刻给他点上,不让他有后悔的机会。

  林伯深深地吸了口烟,惬意地闭上双目,仰天吐出长长的烟柱,然后对我说:“你爷爷百年之后,千万别火化。”

  我真有点想吐血,爷爷已经九十六了,“百年”这个词实在不适合用在他身上。但林伯显然没注意到这点,接着又说:“对先人来说,火化不是一种殡葬方式,而是一种酷刑。”

  “何以见得呢?现在我国有十三亿人口,如果不推行火葬,那以后大部分人都得住到墓地里。”我说。

  “我年青时也是这么想。”

  “为何现在不这么想呢?”

  “如果你在火葬场工作过,你就会知道火化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

     “其实我不是完全反对火葬,只是反对过早的火葬,我认为起码要在死后一个月后才能把遗体火化。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小朋友……”林伯闭上双眼,像是回忆很遥远的过去,片刻后,说:“大概二十年前吧,那时北京刚开始推行火葬,省政府也响应号召出资建了个火葬场。

  “因为在火葬场工作终日要与死人打交道,愿意到这里工作的人没几个,而且当时正值经济起飞,是个当乞丐也能锦衣肉食的年代,要找人来这里工作谈何容易呢!

  “后来,火葬场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人,一个是老陈,另一个就是我。我们俩本来是‘捡骨’的,就是那种替别人把已入土两三年的先人骸骨取出装入宝塔供奉的人。因为我们本来就终日与死人打交道,加上火葬场也与政府沾上边,福利挺好的,所以我们就进去工作了。

  “当时,火葬是自愿性的,虽然政府有补贴,但送先人遗体来火化的少之又少。因此,火葬场虽然就只有我们俩,但工作还是挺轻松的。我还经常开玩笑说,没有比这份工作更好的活。直至那一天之前,我也经常这么说……”

  林伯突然沉默起来,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似乎是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甚至是痛苦的回忆。我一向都认为,要让一个男人放松,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一根香烟。

  林伯吸了口烟后,继续说道:“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那天,天色很阴沉,很压抑,太阳被厚厚的云层完全掩挡住。虽然那时是早上十点左右,但我也得把火葬场的灯全都开着,因为我们需要火化一具遗体。那是一具老党员的遗体,其实那年头愿意火葬的都是些老党员、老革命。听说他是自然老死的,在和孙子散步时,突然说觉得很累,累得站不起来,就坐在地上睡着了。然而这一睡,就再没有醒过来。

  “没有大堆大推的纸扎品,也没有一袋袋的香烛冥镪,只有几束鲜花。我想这位安静地躺在廉价棺木内的老党员,生前一定是个清官,所以我和老陈做事时特别小心,希望他能舒舒服服地走完这最后一程。

  “现在的火葬场都是不让家属观看火化过程的,就算看也得隔着厚厚的玻璃。但在当时则没有这样的规定,家属要看的话,我们会让他们派三两个代表来看,只要不妨碍我们的工作就行了。

  “我们小心地把老党员的遗体搬进火化炉,关紧炉盖,一切都跟平时没两样,只要一按点火键,半小时后,遗体就会化成一堆灰烬。可是,可是就在我按下点火键之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当我按下点火键不久,火化炉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在这之前,我从未听过如此恐怖的叫声,仿佛是从地狱中传出来。

  “我和老陈都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的人,但也吓得差点没尿出来。老党员的儿子及儿媳当时也在场,儿媳吓得跌坐地上,儿子呆了片刻突然大叫‘爸还活着’,接着就想冲上前打开火化炉的炉盖。

  “老陈见状立刻扑上去推开他,大骂‘你不想活了,现在打开炉盖,我们都会被烧死’。他说得没错,火化炉是全自动的,按下点火键后就不能停下来,如果强行打开炉盖,炉里上千度的火焰会喷出来,就算不把我们活活烧死,也得烧成残废。

  “但老党员的儿子可不管这些,与老陈打起来,不停叫着‘我父亲还活着,你们是杀人凶手’之类的话。我见老陈有点拗不过他,就上前帮忙把他按下来。直至火化炉里没有传出那可怕的叫声。”

  林伯双手抚脸,把这段往事说出来,是释放感情,还是往伤口撒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需要香烟。为他点燃香烟后,他又继续说:“事情后来闹得很大,但最终还是给压下来了。毕竟,这事要是传开了,殡葬改革就不可能再进行了。之后,上面下了规定严禁外人进入火化室观看火化的过程。虽然没有家属在旁,但我和老陈每次火化遗体时,同样是心惊胆战……

  “我算过,大概每火化三十具尸体,就出现一次老党员那样的情况。这二十年来,我不知亲手烧死了多少人,我觉得自己双手沾鲜血,我就是个杀人魔王,啊……”

  林伯突然失控,仰天吼叫……

     我把失控林伯制服,虽然他的精神似乎有点问题,但并没多大攻击性。从医院得来的资料证实林伯三年前因为患上精神病而需要长期住院,半年前病情才出现好转,能回家休养。

  从林伯家人口中得知,他的确在火葬场工作了十多年,直至三年前,他的老朋友、同在火葬场工作的老陈以自焚的方式自杀之后,他的精神就开始出现问题。

  我问天书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她说:“你知道什么是假死吗?那是低等生物一种自我保护的原始本能,当遇到恶劣环境时,身体机能将会变成接近停顿的状态,跟真正的死亡极为相似。”

  “人类也会出现假死状态吗?”我问。

  “理论上不会,就像公安系统理论上不会存在我们的小队一样。古今中外关于人类假死的记载屡见不鲜,但总是把原因归咎于返祖现象,我个人认为并非如此。”

  “那你有何高见?”

  “说不上高见,我只是以为这是人类的一种原始本能。比如林伯所说的那个老党员,他并不是因为身体机能衰退而自然死亡,而是因为脑溢血或者其它突发性病因而引致濒死状态,继而激发出他的原始本能,进入假死状态以保存性命。但假死与真正的死亡从表面上看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就算经验丰富的老医师也难以分辨。可是在火化炉内受到高温刺激,老党员立刻就从假死中苏醒过来……”

  “那么说,你相信林伯的话?”

  “你不也一样,要不然你也不会专门为这件事开个档案。其实,单从所有火葬场都严禁外人进入火化室观看火化过程这一点,就能看出端倪,你不可能没想到的。”

  “你好像挺了解我的。”

  “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没兴趣。不过,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你会为林伯做些什么,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可以开口。”

  “你打算潜逃国外吗?”

  “暂时没这个打算。”

  “那就什么也别做好了。”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什么也不做。”

  正如天书所说,我不会什么也不做,但我也没打算离开祖国的怀抱潜逃国外。所以我把整理好的资料发到天涯上,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档案二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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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07:51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三 忍死术


   “忍”,在字典上的解释是:忍耐,容忍;抑制,克制等意思。在政府现时正大力提倡的和谐社会中,“忍”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元素,要是所有人都能凡事忍让三分,那么大部分公安同志都要面临下岗的危机了。但是,天下诸事皆可忍,唯有“生”与“死”忍不得。生孩子固然不能忍,那么死亡又能“忍”吗?

  有一名姓朵的苗族女孩报案,说自己被男朋友杀死了。一个大活人竟然说自己被别人杀死,谁也会把她当神经病,但她不停跑到不同的派出所报案,最终案子转到我手上。

  初次见这位朵小姐时,我差点没叫出来,因为她的脸色很白,是那种毫无血色的苍白,甚至连嘴唇也白得像雪一般。这种脸色在死人脸上就见多了,在活人脸上还是第一次见。而且,她身上有一阵非常浓烈的香味,虽说是香味,但气味实在太浓烈了,让人闻了有种恶心欲吐的感觉。

  我请朵小姐坐下,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以验证她的精神状态。她的回答与常人无异,并强调自己不是神经病,我想这些问题,之前接案的同僚应该问了好几遍。

  在短暂的谈话中,我发现朵小姐似乎很焦急,像是很赶时间,经常催促我。

  我给她解释道:“朵小姐,我不是跟你打官腔,希望你能明白,警察做事有警察的程序,是急不来的。而且,在没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前,我们也无法开展工作。希望你能理解,并告诉我事情的详细情况。”

  “我没时间了,我真的没时间了,你快点派人去把小高抓回来,不然会被他逃掉的。”朵小姐焦急地说。

  “朵小姐,我还是那一句,你不说清楚,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好吧,请您用心聆听,我想,我只能说一遍。”

  我一向不喜欢做笔录,但也没有需要朵小姐把事情说好几遍的必要,因为我会用录音笔把她的话录下来。

  “我是一个苗家女,因为家人反对我和小高在一起,所以我就离家出走,跟小高来到这个城市。”

  “小高是什么人?”我问。

  “他是这个城市的本地人,半年前,他跟朋友来到我的故乡旅行。他很会说话,很会讨女孩子欢心,与他相识没几天,我就把身体交给他了。”

  现在的女孩真开放,这话我当然没说出来。

    “小高说会照顾我一生一世,叫我跟他走。我想自己已经把全部都交给他了,不跟他走还能怎样。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母亲却说这个外来的男人会毁掉我一生,不管我曾经跟他发生过什么也不能跟他走。

  “那时候,我心里只有小高,所以没理会母亲忠告,甚至没有跟她道别就跟着小高来到这个城市,在他家住下来。他的母亲早死,又没兄弟姐妹,家里就只有他父亲。刚开始时他们两父子也对我很好的,只是小高一直都没有工作,这也没关系,我出外找了份工作,是当餐厅的服务员。虽然工资不高,但日子还是过得很愉快。可是……”

  朵小姐沉默片刻,又说:“大概是两个星期前,我发现小高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当时我很生气,但很快我就冷静下来了,我想他只是偶尔在外面逢场作戏,他真正爱的只有我一个……我这样想,是不是很傻啊?”

  朵小姐突然一问,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都市人来说,她不只是傻,简直就是笨。但以纯扑的乡下人角度来看,她是个遇人不淑的可怜人。我安慰道:“错不在你。”

  朵小姐露出一丝苦笑,又说:“我识字不多,但我知道当两个人的感情出现问题时,绝对不会只是一个人的错。他不再爱我,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没能让他继续爱我。

  “前晚,他喝醉酒,搂着一个女人回来,我和他吵起来,他竟然把我赶出家门……”

  “前晚不是下了一夜大雨吗?”我说。

  朵小姐点头,说:“是,很大的雨,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雨。雨点打在我身上,很痛,但我的心更痛。”

  我仔细地观察朵小姐那张苍白的脸,很悲伤,欲绝的悲伤,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流泪,也许她的眼泪早已流干了。

  朵小姐继续说:“我淋了整晚雨,让我回想起母亲的话,小高会毁掉我的一生。那一刻,我很想回家,很回到母亲身边。我本来想立刻就走,但我身上没有带钱,所以我打算打等到天亮,跟小高要回我的行李,然后马上坐火车回家。可是还没等到天亮,我就晕倒了,大概是淋雨的关系吧!

  “快天亮时,在朦胧中我感到小高把我抱进房间,也许我真的病得不轻,一直都迷迷糊糊的,眼睛也没能睁开,直至我感到小高在脱我的衣服时才清醒点。但是,那时候我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还那来力气反抗呢?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我要告你强奸’。接着,我就感到胸口一阵刺痛……”

  朵小姐说着轻按左胸,我说:“那你只能控告他意图强奸……”

  朵小姐打断我的话,说:“不是意图强奸,是奸杀!”说着,她解开衫衣的钮扣,把雪白的胸脯展露于我眼前,但我双眼所见的不是高挺酥胸,而是一个深深的伤口,一个位于心脏处的伤口。以我的经历判断,这个伤口是由利器造成,伤口的血液已完全凝聚,受伤时间肯定超过一天。

  就在我呆呆地看着朵小姐的伤口时,她说:“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说着徐徐倒下,在她的双眼合上之前,我隐约听见她喃喃念道:“我很想回家,可是我身上没钱……”

    本以为只是一场年青男女的感情闹剧,没想到竟然是宗奸杀案。朵小姐的遗体经法医检验后,证实死亡时间超过三十小时,死因是心脏被利器刺穿。法医还在她的阴道内发现残留的精液。

  案件转交刑侦科处理,经调查后发现,凶手并非朵小姐的男朋友小高,而是小高的父亲。原来当晚小高在下半夜就带着“新女友”外出继续喝酒作乐,他父亲早上起床发现朵小姐晕倒在屋外,就把她抱回家中。其间的身体接触燎起子父亲的性欲,他想反正儿子已另结新欢,旧爱不妨便宜一下自己。在施暴过程中,朵小姐含糊地说了“我要告你强奸”,把他吓倒了。于是他把心一横,拿菜刀插入对方的胸口。

  事后,我问天书对此事有何高见,她竟给我讲起神话来:“五千年前,黄帝与蚩尤一役,史书对黄帝的记载比较详细,蚩尤则有片字只语。如今世人大多知道黄帝得到九天玄女传授《遁甲天书》,却没有多少人知道蚩尤这位苗族圣祖也得到八地魔君传授《叛道离经》。

  “如果说《遁甲天书》是天下第一奇书,那么《叛道离经》绝对不出三甲之列。《叛道离经》中所记载的全是些旁门左道的诡异之术,其中就有一种异术名为‘忍死术’,施术者在死前一刻,把灵魂强行封印于体内,以活尸的形态续命。当年逐鹿之战,蚩尤被黄帝斩下头颅,就是以‘忍死术’续命,与黄帝血战三日三夜才力竭而终。”

  “难道朵小姐竟然会这种传说中的上古奇术?”我问。

  天书扶了扶眼镜,说:“也不一定就是蚩尤所以用的‘忍死术’,但多少跟这种异术有所关联。”

  案件审判的结果是小高的父亲奸杀罪名成立,被判处死刑。案子结束后,我去了趟朵小姐的故乡,亲手把她的骨灰交到她母亲手上。她母亲接过骨灰盒时,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悲伤之色,反而像是喜极而泣地说:“娘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从乡民口中得知,朵小姐的母亲是那一带有名的巫医,精通医术亦会替别人占卜。我离开的时候她送了一个很精致的香囊给我,说这个香囊能给我换来多一点时间。

  看着这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香囊,我想起朵小姐身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但她那个香囊所散发的气味却浓烈让人恶心欲吐。

  我想,当我要挂的时候,这个香囊散发的气味应该能把我的尸臭掩盖。因为,那天我也没从朵小姐身上闻到尸臭味。
  
  [档案三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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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四 自燃


       一个健全的正常人为何会无原无故地燃烧起来,瞬间即化成灰烬呢?要知道把人投入焚化炉,在数千度的高温中至少也要半小时才能烧成灰烬。人体自燃之迷困扰了科学界几个世纪,至今仍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刑侦科转来一个案子,大概案情是一间小型制衣厂发生火警,厂房烧光了,老板的秘书也给烧死了。案子之所以转到我手上,是因为制衣厂的老板声称,起火原因是他的秘书无原无故地自燃。

  我请这位姓周的老板坐下,询问他当时的详细情形。周老板似乎有点紧张,一包中华没多久就抽光了。幸好,我的抽屉里有的是烟,当然不是什么名烟,只是十来块一包的货色。

  给周老板点上烟后,他猛抽了几口才缓缓道:“那天是五月一号,厂里的工人都放假了,只剩我和张秘书在作账……”

  “为何张秘书没放假?”我问。

  周老板苦笑说:“她不单只是我的秘书。”

  我点头表示明白,示意周老板继续说。他说:“作完账后,我想到仓库看看,张秘书就陪我一起去,一切都跟平时一样……”说着,他猛抽了几口烟,手中的香烟已近末端了。我把整包香烟放到他面前,他的手有点颤抖,取烟的动作让人觉得有点滑稽。

  点上烟后,他又说:“一切都很正常,我没发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甚至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当时是在作梦。当时,我和张秘书正在点算仓库中的成衣,这些T恤过几天就得送到客户手中。点算了一半的时候,张秘书突然说觉得很热,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开始时,我也没在意,因为那天真的很热,而且仓库里的空气不太流通,我自己也热得满头大汗。

  “可是,张秘书当时根本就不是脱衣服,而是在撕扯自己的衣服,动作很粗鲁,很狂暴。因为我们发生过关系,我当时以为她是跟我那个……所以就站到一边看她想玩什么把戏。谁知道,她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之后,还是不停地说很热,并抓自己的脸,而且抓得很凶,一会儿就抓得满脸是血。她抓着抓着,竟然把脸面扯掉一块,但她似乎并没有感到痛,继续撕身体的其它部位。胸脯、手臂、臀部,反正手能抓到的地方她都不停地撕扯,把皮肉一块块地撕下来,不一会就撕得遍体鳞伤,鲜血就像洪水般涌出来……”周老板紧闭双目,稍微顿了顿又说:“我以为她疯,我想谁看见她的模样都会这样想。但是她突然尖叫起来,身体随即冒出熊熊火焰,开始时只是头部,接着身体其部也同样冒出火焰……”

  周老板狠狠地把手上的香烟抽完,再点上一根才继续说:“我当时以为自己在作梦,不,我现在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她膝盖以上的地方全被熊熊的烈火包裹着,那火焰是从她身体里喷出来的,我仿佛能看见她在烈火中痛苦挣扎的表情,而她那像厉鬼一样惨叫声,到现在仿佛也在我的耳中回荡。”他说着,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是当时的情形太震憾,还是张秘书在他心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我不知道。
  
     “当时情形实在太恐怖了,尤其是她的叫声,实在是太恐怖了,吓得我连爬带滚地逃出来。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整栋厂房都烧起来了……我的工厂……我几年来的心血全都烧毁了……”周老板说着,把头埋在两手之间。

  因为周老板有纵火的嫌疑,所以在谈话后,我把他转交拘留所的同僚。我问天书有关人体自燃的资料,她说:“自十六世纪以来,有记载的人体自燃事件超过二百宗,甚至有多人同时目睹人体自燃的过程。虽然这些记载是以欧美为主,但在我国的古代的文献中也有类似的记载。

  “现今的科学界对这种神秘现象有多种解释,其中有脂肪说、酗酒说等,较多人认可的是球状闪电的说法。科学家认为球状闪电是一种自然形成无色无形的高压电流,能通过细小的缝隙,人体与其接触瞬间即被烧成灰烬。”

  “我想听听你的解释。”我说。

  天书露出傲气的笑容,说:“我认为所谓的人体自燃,实际上是‘灵魂爆炸’。”

  “愿闻其详!”

  天书扶了扶眼镜说:“灵魂是由于大脑活动而产生的能量体,与我们平日所接触的光、热等能量不同,它是另一种能量存在。或者说,光、热是正能量,与之相反的暗、寒是负能量,而灵魂就是一种负能量的集合体。

  “活人存在体温,也就是正能量,所以无法察觉自身灵魂中的负能量,但在墓地、殓房、太平间等游魂聚集的地方就能明显感觉到负能量的存在,就算没受过专门的训练的人也能感觉到这些地方明显比别的地方要冷一些。

  “现今的科学界对负能量的认识只有两个字,就是“迷信”,但我国古代对负能量的研究有一定成就,比如‘五鬼运财’之类的茅山术,就是利用游魂,也就是‘鬼’的负能量完成隔空取物的工作。

  “古人认为人乃万物之灵,人的灵魂所包含的负能量是无穷无尽的。这种说法看似有点夸张,但在日本挨原子弹之前,也没有几个人相信一颗小小的核弹头能瞬间摧毁一个大城市。

  “灵魂虽然包含着无穷的负能量,但它跟肉体一样,虽然奥妙神奇,但也有不稳定的一面。当灵魂出现异常状态的时候,能量失控时,爆炸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可能性极低罢了。”

   我把这个案子交给天书处理,之后就没过问了。直至有一天,天书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向我大吐苦水。

    天书说:“我把所有有关人体自燃的资料都交上去了,但周老板还是被判有罪。真是的,什么世道了,那些法官的脑子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吗?”

  我笑说:“你真是个书呆子。”

  天书板起脸说:“笑什么,我有说错吗?”

  “你没说错,也许法官不相信人体自燃的说法,他的判决很正确,周老板是罪有应得的。”

  “为什么?”天书好奇问。

  “所有关于人体自燃的记载都有提及,自燃者虽然被烧成灰烬,但他们身边的易燃物品大多都完整无缺,更别说把整间工厂都烧掉。”

  “你怀疑周老板杀死张秘书后放火?”

  我又取笑天书这书呆子一翻,然后说:“如果你把档案弄掉了,你会说是外星人偷走吗?”

  “当然不会啦!”

  “如果周老板把张秘书杀死,那他会撒一个如此难以致信的谎吗?”

  “但他为什么要把工厂烧掉呢?”天书问。

  “今年从事制衣业的大多生意惨淡,倒闭的数之不尽。根据刑侦科那边的资料显示,周老板的经济状况似乎不太好,而是在出事前他还为工厂买了份保险。”

  “原来他的目的骗保。”

  “也许当时他跟张秘书趁着五一放假,工厂没人,就想放火把工厂烧掉,以收回部分资金,希望他日能东山再起。可是,碰巧张秘书在这时自燃起来。”

  天书感慨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如果不是闹出人命,刑侦科也不会插手,那样周老板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我笑说:“因果有报啊!如果周老板没起歪心,也不会弄成这样。”

  天书突然神秘地说:“你说张秘书是不是因为心存不诡才招来天遣呢?”

  我只笑不语。
  
  [档案四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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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0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五 妖刀


       现代科技一日千里,与两千年前相比可说有天渊之别,可有谁想过,以现今的科技仍无法造出千年不锈的金属制品,但在两千年前的古人却造出至今仍毫无锈迹的青铜剑呢?越王勾践剑经历了两千年的岁月,至今仍锋利无比,没有丝毫锈迹,科学界对此众说纷纭,但有一点能肯定的是,古代科技在某些方面比现代更为优胜。

  日本武士刀在全世界也有一定名气,名气之大甚至让人忘记它的原形——唐刀。

  我国唐代国力昌盛,日本、高丽等外夷崇唐就像现今的年青人崇洋一样,这点从现今日韩的文字中大量出现汉字就可以证实。对比现今我国形势,崇外之心与当年的日韩无异,单是全民强制学习英语就已让人感到羞耻。

  上面压下一个案子来,其实也不算正式的案子,只是一位与高官关系密切的李姓富商家里出了点怪事,要求我们去处理一下。这也许就是我国的国情吧,某些人总能得到特殊待遇。虽然这似乎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但如果我拒绝执行,可能以后一切也用不着我管了。

  我带着鬼瞳来到李家的豪宅,李先生很热情地招待我们,不过我对他这种富商可没多少好感,因为这种人通常是人前人后两幅嘴脸,还是赶快把事情处理好,早点离开为妙。

  “李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呢?”我开门见山地说。

  李先生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上个月买了把武士刀回来,之后,家里就经常出现怪事了……”

  “既然知道那是把刀有问题,为什么不把它处理掉呢?”

  李先生有点难为情地说:“我的主要兴趣就是收藏刀剑等冷兵器,这把刀我早就想要了,为了得到它,我没少花力气,也花了不少钱。”

  有钱人的心态还真难理解,喜欢狮子也用不着在家里养一头吧!不过,要是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态,我也能成为有钱人了。我说:“那你先说说出现了什么状况吧!”

  李先生喝了口君山银针,再清清喉咙,便说:“最先是我家的工人容姐,在我把刀带回来那天,她打扫收藏室的时候,突然见到她三年死于车祸的前夫,满身鲜血地站她身前,一边说在下面很寂寞,一边拿起武士刀。容姐当时差点被吓疯了,慌忙往外逃走,她的前夫拿着刀追上来,狠狠地往她肩膀砍了一刀,把她整只左手砍下来,痛得她当场就晕倒了。

  “我们是在收藏室门口发现她的,当时她左手完好无缺,身上的衣服没有破损,也没有沾上半点血污。只是左肩有一道暗红的细痕,而那天之后,她的左手就不能再活动了。她自己说根本感觉不到左手的存在,仿佛真的被砍掉了。而武士刀依旧放在刀架上,不像被移动过。

  “在医院给容姐做了很多检查,也说她的身体一切正常,左肩的红痕只是皮下组织出血,过几天就会自行消散。至于左手为何不能活动,医生说也许是受惊过度,而产生的心理问题。有点需要补充的是,从容姐出事到现在,快一个月了,但她肩膀上的红痕还没有消失。”

      李先生叫了容姐过来,给我们展现肩上的红痕。鬼瞳凝神看着容姐,但她看的不是肩膀,而是头顶。容姐走开后,鬼瞳悄悄跟我说,她的灵魂似乎受了伤,她的手应该好不了。我不动声息,问李先生还发生过什么怪事。

  李先生说:“容姐出事后几天,内子经过收藏室门口时,闻到一股焦味,就走进收藏室查看。她一进门,就看见武士刀喷出火焰,整个房间瞬间就变成火海,火势实在太凶猛了,立刻就把她的头发眉毛全部烧光了,身上也有多处烧伤,幸好她逃得快,才能把命保住。奇怪的是,她虽然全身都有烧伤的痕迹,但她的衣服却完整无缺。事后,我到收藏室看过,根本没有任何被火烧过的迹象。”

  接着,李先生有点不意思地说:“内子比较爱漂亮,所以现在不方便出来接见,请见谅!”

  我表示理解,并问李先生还有没有其它怪事发生。李先生一脸心有余悸之色,说:“之后,我就让所有人都别进收藏室,这样平安无事过了半个月,真至几天前……

  “那天,我本来想到收藏室隔壁的书房上网看股市的走势,我肯定自己进的是书房,但把门关上后,却发现自己在收藏室。我当时很害怕,立刻就想逃出去,可是我回头只看见一面墙,房门却不见了。我下意识地背贴墙盯着武士刀的位置,我看见武士刀正闪烁着幽绿色的诡异光芒,但更让我惊慌的是,我竟然看见武士刀上方飘浮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是我以前一个竞争对手的人头,他两年前就因为破产而跳楼自杀了。

  “那颗人头在大笑,对着我大笑,笑得恐怖,鲜血不断从眼耳口鼻中流出来,滴在武士刀的刀刃上。太恐怖了,实在太恐怖了,差点把我的魂魄也吓飞了。我想大叫,希望能把家里的人叫来,但却叫不出声。人头突然停止了大笑,露出一幅狰狞的面孔,对我说‘老朋友,下来陪我吧’。我觉得有东西抓住我的脚,低头一看,发现有六七只已腐烂得能看见骨头的手,正抓住我双脚往下拉。地板像是融化似乎,我的身体慢慢地沉下去,那些腐手不停往我身上抓,我甚至闻到他们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当我整个身体都陷入地板下面,只剩头部露出的时候,我感到很绝望,心想这次肯定完蛋了。而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手机一响,那些腐手及人头全都不见了,我发现自己只是躺在地板上,并没有陷进去……”

   听完李先生的讲述后,我想亲眼看看这把诡异的武士刀。李先生开始时不太愿意,但他也明白不让我们看,我们难以为他解决问题。最后,他还是同意了,但他让我们自己进收藏室,他则在门外等待。我想,人有钱了,都会比较怕死。但在金钱的诱惑下,这种怕死的人却又是最无畏的。

  这把刀的造型比较特别,有别于一般的武士刀。鬼瞳凝神看了一会,并没发觉什么怪异之处。我打电话给天书,讲述了大概情况,并用手机拍下照片给她发了条彩信。

  没过多久,天书就提着一大箱工具,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幸好她是打的过来,要是她自己开车过来,我真担心她会撞死人。

  天书进入收藏室首先不是看武士刀,而是把收藏室的窗户关好,然后用给自己戴上耳机,并把MP3的音量开到最大,才开始翻工具研究武士刀。

  我和鬼瞳虽然觉得很奇怪,但也没有询问,因为我们知道天书一定会给我们解释。

  天书弄了一会,也许是MP3的音量太大,她的耳朵受不了,就摘下耳机跟我们说,如果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就狠狠甩她两巴掌。老实说,我现在就觉得她很不对劲。

  天书弄了半天,最后用胶纸把武士刀包个严实,再装入一个密封盒里,示意我们和李先生一起到客厅说话。

  到了客厅,天书一开口就让我们大吓一跳:“这把刀给我,不然你就赶紧准备遗嘱。”

  这是什么话啊,作为一个警务人员,天书不可能不知道她这句话已构成恐吓勒索罪。我连忙喝止她,并要她向李先生道歉。

  天书并没有道歉,甚至没理睬我,对李先生说:“这把不是日本的武士刀,而是唐刀。估计出自唐代某一位方士之手,刀里藏有恶鬼,放到那里都会害人。你不想全家死光光,就把它交给我。”

在天书的恐吓下,李先生最终还是忍痛将这把名贵的唐刀送给她。

  离开李宅后,鬼瞳对天书说:“你为什么撒谎啊?要是刀里面有什么恶鬼,我怎么没发现?”

  天书笑盈盈地回答:“是没有恶鬼,但这把刀放到那里也会害人却是事实。”

  “为什么?”鬼瞳问。

  天书取出手机,播放一段铃声,然后说:“这铃声怎样?”

  “那么刺耳,难听死了。别打岔啊,快说回刚才的事。”鬼瞳不悦。

  天书没理会鬼瞳,问我觉得铃声怎样。可我根本没听到什么铃声,只看见她的手机的确是显示着正在播放着什么。

  天书笑道:“这铃声只有二十五岁以下的人才能听见。”

  这种铃声虽然以前曾有听闻,但今天才真正见识到,鬼瞳似乎也一样。我问:“这跟唐刀有什么关系?”

  天书得意地说:“我是证明给你们看,有些声音是人类听不见的。但听不见,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这把刀能发出这样的声音?”鬼瞳问。

  “不是发出,是奏出。而且,它不是刀,而一件能杀人的乐器。”天书说。

  “我想知道详细情况。”我说。

  天书微微一笑,徐徐道:“现今科学界往往把一些无法理解的古代科技定义为迷信,但所谓的迷信却让中国走在世界尖端超过一千年。现今我国破掉迷信了,却只是个发展中国家而已。

  “以这把唐刀为例,它绝对是唐代最先进的科学结晶,不单是唐代,就算是现在甚至数百年之后,它依然非常先进。这把刀的奇特之处,在于刀身上有很多极微细的小孔,小孔连接刀身内的孔道,当有风吹进小孔时,空气穿过孔道就会发出音波,就像箫笛之类的乐器。不过,这把唐刀所发出的是人类听不见的高频率音波,虽然听不见,但却能刺激大脑,让人产生幻觉……”

  “等等!”鬼瞳打断天书的话,说:“只是幻觉的话,那容姐的手臂还有李夫人的烧伤又怎么解释?”

  天书说:“先让我举个例子吧!曾经有催眠师做过这样的实验,就是给受催眠者暗示,让他们认为自己身体的某部分正被烈火燃烧,结果受催眠者的那个部位真的出现烧伤的痕迹。

  “平时我们所说幻觉,只是针对肉体的一种假像。但针对灵魂的幻觉,却与真实无异,灵魂在幻觉中受伤,甚至死亡,肉体也会出同样的回应。”

  “怪不得我会看见容姐的灵魂受了伤。”鬼瞳喃喃道。

  “你打算怎样处理这把唐刀?”我问天书。

  “当然是好好研究一翻了,这可能是唐代最伟大的发明啊!”天书兴奋地说。

  “如果把它用在战场上会怎样?”我问。

  “只要有它在手,千军万马也能在弹指间击倒。”天书说着,做了个挥剑的动作。

  “为何史书没有任何关于它的记载。”我说。

  天书沉默了一会,说:“使用它的人也会被幻觉杀死。”

  我笑道:“别再骗自己了,你应该清楚它所发出的音波是直接影响大脑,就算你把自己弄成聋子,照样会被它杀死。李先生之所以能保住性命,不是因为手机的响声干扰了音波,而是像闹钟一样把他从幻境中呼醒。”

  天书低下头不说话。

  后来,我把这把唐刀嵌在玻璃胶中,放在办公室当装饰品。天书没事做时,就会看着它发呆。

  我突然想起一些日本的名刀,例如村正、正宗等,不知是否跟这把唐刀一样,因为能发的让人产生幻觉的高频率音波,而成为名极一时的妖刀呢?如果是的话,我倒怀疑以日本的科技能否制造出来,说不定是从大唐进口的。
  
  [档案五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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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六 不同的时间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我们所处的世界是唯一的吗?不是,绝对不是。在浩瀚的宇宙中,地球犹如沙漠中的一粒细沙。以此为据,我们所在的宇宙,也只是无数宇宙中的一个。

  有个姓宋的女孩到处跟别人说,2012年将会世界末日,为免引起群众恐慌,她被“请”来谈话。而啃这块硬骨头的,当然就是我。

  “宋小姐,你四处散播谣言,会让我们很困扰的。”我说。

  “我没有撒谎,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宋小姐说话时有点激动。

  “你是不是看了那篇预言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小姐打断了,她说:“不是预言,是我亲眼看见的。”

  “宋小姐,我想我得先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虽然宋小姐不太愿意,但她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当然这些问题主要是为了验证她的精神状态。她的回答很正常,也就是说她不是神经病。

  “宋小姐,你说亲眼看见2012年的世界末日,但现在可是2007年,你怎么能看见五年后的事情呢?”我说。

  宋小姐沉默片刻,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我,说:“这件事也许很不可思议,但我能发誓,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五一放假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去游乐场玩,其实我们主要是冲着这里的镜屋,听说这里的镜屋很大,走进去很容易找不到路出来。可是,那天镜屋竟然没有开放,真是扫兴极了。

  “我们在游乐场转了几圈,玩了些别的机动游戏,最后又走到镜屋前面。镜屋的入口处没有工作人员守候,只挂着个暂停使用的牌子,我想了会儿,就提议偷偷溜进去。和我一起的都是些胆小怕事的女生,她们怕这样做会惹上麻烦,都不太愿意。她们不陪我,我就一个人进去,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更好玩更刺激。

  “我跟她们约好一会儿回来这里找我后,就独自溜进镜屋里。因为镜屋没有正常启用,所以里面没有开灯,漆黑一遍的,我拿手机当手电筒用,勉强能不撞到镜子。我当时没觉得害怕,或者应该说只有一点点害怕,那感觉就像进鬼屋一样……不是一样,而是更刺激,我想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感受到那份刺激。在漆黑的镜屋里,虽然没什么吓人的东西,但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周围的镜子里都映出朦胧的影子,就像被无数幽灵包围一样。

“我有点享受这种紧张、害怕甚至有点压迫的感觉,心里不断浮现镜中影子走出,或突然开口说话的情景。我想,这时候如果有只老鼠窜过,或者有个游乐场的工作人员出现,肯定会把我吓晕。

  “然而,一切想像中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镜屋似乎没有我想像中那么大,我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找到出口了。可是,当我踏出镜屋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明明阳光普照的,但只过了半小时就变得乌云密布,而且还刮着大风。

  “我想这样的天气还怎么玩啊!就想打电话给同学,早点回去算了。可是,我的手机刚才还是满电的,现在却关机了,想重新开机想,却没有反应。我想也许是手机坏了吧,虽然有点不高兴,但也没太在意。我绕到镜屋的入口,等同学来找我,可是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她们,甚至没见到任何人。

  “刚才因为手机坏了,心情不太好,所以没有留意周围的事物。现在认真一看,发现原本挤满人的游乐场,现在竟然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惊慌地乱跑,想找我的同学,但却找不到。不但找不到同学,甚至连一个人也没看见。

  “我很害怕,很想回家,很想回家投进妈怀里大哭一场。我拼命往游乐场门口跑,虽然我是第一次来,但我记得门口是在南面,可是南面的尽头只有一面墙,并没有什么出入口,那怕一道小门也没有。

  “我发疯似的在游乐场中乱跑,那些原本滑稽的小丑画像、可爱的小动物垃圾筒、还有各种已停止运行的游戏设施,甚至一草一木,此刻在我眼中都是张牙舞爪的魔鬼。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跑得很累,浑身都是汗水,我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而出汗,还是因为害怕而出汗。

  “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我发现出口了,就在游乐场的北面。我不明白本应在南面的出入口,为什么会出现在北面,心里只是想着必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是,当我逃出游乐场的时候,却发现外面也一样,没半个人影。本应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一辆汽车也没有,来时停满汽车的停车场也空无一物。整个世界,仿佛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只想着立刻回家,就算没有公交车,我也要跑回家。我想,只要回到家里,就能见到我的爸爸妈妈,我需要见到其他人,我不想整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个。

  “我不停地跑,虽然很累,但我却不敢停下来,因为我害怕。可是我跑了一会,却发现自己迷路了。虽然我是第一次到这个游乐场玩,但我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难道连回家的路也会找不到吗?

  “我很害怕,很迷茫。我已经没力气再跑了,或者说是没勇气再跑。无力地坐在地上,坐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这时,我才注意到四周的商铺全都关上门,地上满是垃圾杂物。风越来越大,闪电划破天空,但却没有下雨。突然一阵劲风把几张报纸吹到我身上,我发疯似的把报纸撕碎。就在我想把这些破碎的纸片扔掉的时候,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这一眼却让我愣住了,我看见报纸的日期是2007年5月4日。

  “我想把报纸拼起来,但风太大,不但没拼上,反而被吹走一部分。既然拼不上,我就干脆展开这些碎片,一张一张地看。这些报纸的内容,几乎都是在说同一件事,就是有一块巨型陨石预计在今晚22点左右坠落地球,坠落地点预计在中国的南方,其冲击力将会波及全球。使恐龙绝种的大灾难,将会再次重演……

  “我看完报纸的内容后,呆了很久,直至我看见远方出现一道连接天地的飓风正向着这边卷过时,才想起要逃跑。可是,我该逃到那里呢?

  “当时我的心很乱,不知该怎么办。突然,我想起了镜屋,一切都是从进入镜屋开始,或者应该说,是从我走出镜屋才开始。虽然我已经很累,但我还是爬起来往回跑。我跑得很快,从来没试过跑得这么快。我跑回游乐场,跑到镜屋,从镜屋的出口跑进去。我在黑乎乎的镜屋里乱冲乱撞,不知撞到镜子多少次,跌倒多少次,但我还是继续跑,直至跑到入口。

“当我跑出入口时,手机突然响起了,刚才一直都开不了机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那一刻,我又惊又喜,正想接电话时,却听有人叫我。我的同学就站在镜屋外面,我哭着冲上去,把她们抱得紧紧,生怕她们会突然不见了。天空依旧万里无云,那些飓风、闪电连影也没有。

  “同学说,我进了镜屋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打我手机却说不在服务区。她们正急得要死,想进镜屋找我,但里面很黑,她们又不敢,正商量着要不要报警。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们,她们开始时不相信,但我们都是认识多时的好姐妹,她们知道我不是胡乱撒谎的人,就认为我是穿越了时空,到了未来……”

  宋小姐一再强调自己所说的都是真话,说五年后就会世界末日。我叫她冷静点,并表示我相信她,谁知道她竟然更激动,握住我的说:“你相信我就快点把事情上报中央啊,让政府提前做好准备,也许能避过这次浩劫。”

  我叫宋小姐先别激动,然后对她说:“天地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宇宙者,空间与时间也。人们常说的宇宙,即是空间与时间的集合。同一时间不同的空间,这个概念很容易理解,就是在同一时间里不同的地方,比如同一时间里的广州和上海。但同一空间不同的时间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像五年前的广州,现在的广州,五年后的广州。”

  我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三条横线,又说:“一般人都认为时间是单一的,并一直往后。但如果说不同的时间是同时存在呢?就像这三条横线,它们代表过去、现在、未来,它们之间互相平衡,互不干涉,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却又会重叠在一起……”我把白纸斜折,使三条横线交错重叠,继续说:“那就会出现所谓的穿越时空了。”

  宋小姐听着不断点头认可,我又说:“处于同一时间不同空间的广州和上海,虽然有很多类似的地方,但它们亦有更多的不同之处。那么,处于同一空间,不同时间的广州又会完全相同吗?答应当然是否定的。正如你看见的,2012年的游乐场和2007年的相同吗?”

  宋小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又说:“在另一个时间里,你连回家的路也找不到。虽然现在城市建设一日千里,作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你认为离开这个城市五年,就会找不到自己的家在那个吗?”

  宋小姐低头不语,我笑道:“回家好休息一下,就当作了一场吧!面临末日浩劫的是另一个世界,与我们所在的世界无关,我们管不着,也没能力去管。”

  送走宋小姐后,天书问我未来世界的事真的与现在的世界无关吗?我笑说不知道,但五年后肯定不会世界末日。天书问我为何如此肯定,我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本残旧的书给她看。

  “推背图?怪不得你如此肯定,根据它的预言,我国的国运还有很长呢!别说五年之后,五百年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末日浩劫。”天书假装兴奋地说着,偷偷把我的《推背图》塞进自己的背囊里。

  据了解,宋小姐所说的那间镜屋,在她进入之前的三天内,先后有五个人在进去之后失踪。我把所得到的资料交了上去,没几天那家游乐场就关闭了,对外宣称近年游客减少,以至亏损严重,被迫结业。可是,就在前不久五一期间,那里还是人山人海的。

  游乐场的名字,我就不方便公布了。不过在南方呆过的朋友,多少也有听说过,一间经营了数十年,甚至堪某市标志的游乐场,突然间向外界宣布因亏损严重而结业。内里因由,不言自明。
  
  [档案六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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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09:16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七 鬼门

  
  人进出房子需要经过门口,不论是大门还是房门,甚至窗户也是一个出入口,有一定的空间能让人进出。但有没有人想过,在看似毫无缝隙的墙壁上,也许会有一道我们看不见的“门”呢?

  有个女同学给我打电话,说想请我到她的新居坐坐,谈话间得知,她在两个月前结婚了。结婚也没请我,现在却请我到她家坐,凭我多年的办案经验,不用多想也知道绝不会是请我参观她的新居那么简单。

  这位女同学叫小雅,读书时是个小有名气的校花。对于美女的邀请,我想所有男性都难以拒绝。我自问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对方新婚不久,但少不免也会有点暇想。

  小雅的新居其实并不算新,大概有十年楼龄,她丈夫前不久买下来重新装修了一番,现在看起来也挺新的。

  我虽然是在傍晚时分到访,但却只有小雅一个人在家,她说丈夫在日企上班,经常都会很晚才回来。我正琢磨着她这句话是否有什么特别含义的时候,她把婚纱照拿给我看。

  一般来说,花上几千甚至上万元换来几本相册,肯定能达到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小雅的相册也一样,照片中的她比本人要好看一点。可是,她的丈夫嘛,实在太抱歉了,穿着礼服也像个小偷似乎,就像“小犬纯一狼”一样,怪不得他能混进日企工作。正所谓,巧妇长伴拙夫眠,鲜花插在牛粪上,偷汉也是人之常情。

  一心想着今晚也许会是激情的一夜,可是小雅总是跟我保持距离,带我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后,就问我:“你觉得我的房子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我问她为何这么说,她说:“自从搬进这房子之后,就经常发生古怪的事情,听同学说,你是专门处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想请你帮忙一下。”

  我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传说中的艳遇泡汤了。但我不是拒人于千里的人,能帮上忙的,我还是会尽量帮忙的,就说:“发生了什么怪事呢?”

  小雅请我到客厅坐下,给我拿了罐饮料,才开始说:“因为我老公经常要加班,所以很晚才能回来,有时候太晚了,我就不等他,自己先睡。

  “那天是老公婚假后第一天上班,因为婚假期间积压了很多工作,所以那天晚上要通宵加班。他给我打电话说不回来了,我就不等他先睡了。大概是凌晨四五点那样子吧,老公把工作做完了,就想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会。可是他回到家门时,却发现我就睡在门外。

  “当时,他以为我是梦游,想叫醒我,却又不敢叫,就把我抱回家里,等到天亮我自己醒来时才告诉我。开始时,我还似为他是跟我开玩笑,因为我以前从没试过梦游,所以也没在意他的话。可是,过了几天……”

  小雅稍微停顿了一会又说:“那晚老公又要加班,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特意提起梦游的事,叫我拿条绳子把脚绑在床上,要不然又睡到门口会很危险。虽然我不太愿意,但又不想他担心,就照他的说话做了。

  “当晚老公一点多就回来了,回来时又发现我睡在门口。他抱起我的时候,我正好醒来,吓了一大跳。他责怪我没按他意思做,把脚绑起来,可是我明明是绑好的。我们回到睡房,发现绳子还在,绳子的一端系在床尾,而本来应该系在我脚上的另一端却没有被解开,依旧是系在我脚上时的样子。老公检查过我的脚,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不像是强行挣脱绳子。但在没解开绳子,又没有挣脱痕迹的情况下,我怎样脱离绳子的束缚呢?”

      “那一晚,我整晚也没睡,之后几晚也睡不好。我叫老公以后别加班到那么晚,早点回来陪我。可是在日企中工作,竞争很激烈,你不加班别人加,你做不了事情,别人会顶上。老公怕会把工作掉了,所以没理会我的要求,只是叫自己小心点,他尽量早点回来就是了。

  “那晚,老公又要很晚才能回来,我一个人窝在床上看电视。我打算等到老公回来才睡,可是到了十二点左右,我就开始犯困了,鸡啄米似的打瞌睡。半梦半醒之间,我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抬起,但马上又放下,我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直到老公叫醒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又睡在门口。

  “我很害怕,怕这房子不知道有什么脏东西。本想叫老公搬走,但买房子和装修已花光我们的积累,就算要搬,也不知道该搬到那里。只好暂时住下,以后再作打算。可是情况变得越来越坏,只要老公晚回来,就会有怪事发生。

  “前几天晚上更可怕,在半梦半醒间,我竟然见到有几颗人头在追我,他们不停地叫着滚开,还张口咬我。我当时就吓醒,一醒来又发现自己躺在门口。”

  “我有点怀疑这房子有鬼,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死过人还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小雅说完,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我。女人长得漂亮有一种好处,就是不用开口也会有男人主动帮忙。我突然有种掉入温柔陷阱的感觉。

  我给鬼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小雅家的情况,并“请”她过来帮一下忙。因为这是我的私人请求,所以她不肯过来,我也没办法。她没有直接答复我,而是问我和小雅是什么关系。我照实回答她,并告诉她,小雅新婚不久,她这才答应过来。

  鬼瞳磨磨磋磋了个多小时才来到,而且穿得花枝招展,像准备参加派对似的。她来到后,双眼总往小雅身上瞧,我问她小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却说没问题。

  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来到睡房的时候,鬼瞳突然说这房间的风水布局不好,然后指点小雅睡床和衣柜等家具该怎样摆放,并一强调原本放睡床的位置要留空,不能被任何杂物阻塞。

  在我这个免费民工大挥汗水之后,终于按鬼瞳的意思把房间的摆设弄得怪模怪样。但鬼瞳却说这是个什么“夫唱妇随白头皆老百子千孙”的风水阵,并说只要不把杂物放到原来放睡床的位置,就不会再发生怪事。

离开小雅家后,鬼瞳把我拉到一间法国餐厅,看样子是要狠狠宰我一顿。没办法,谁叫我欠她的,只好认命了。

  鬼瞳点了些鹅肝之类的食物,又要了支红酒,幸好她还算有点良心,没要那些上个世纪的高价货,只是要了支普通的货色。要不然,我可能要留下洗碗。

  鬼瞳虽然有一双天生的阴阳眼,但我从未听说过她学习过风水之术,而且她那个所谓的风水阵,稍微懂点八卦五行的人也能看出是瞎扯的。不过,我相信她这样做有她的道理,就像唐刀那件事那样,她明知道天书撒谎,也没有在李先生面前指出,我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揭穿她。

  “该告诉我是什么回事了吧!”我等鬼瞳喝了半杯红酒才说。

  鬼瞳莞尔一笑,说:“要骗过你挺难的,其实也没什么,小事一宗而已。小雅的房间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门’开在不合适的地方。”

  “门?你不会是说‘鬼门’吧!”我说。

  鬼瞳放下酒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说:“没错,就是鬼门。每一座房子,每一间房间都会有门,供人出入的是大门、房门,除此之外,还有供灵体出入,常人无法看见的鬼门。只要有供人出入的‘凡门’,就会有一道对应的鬼门,在凡门关闭的时候,灵体就会通过鬼门进出。当鬼门受到阻挡的时候,灵体因为出入受阻,就很容易会生气,甚至做些恶作剧,愚弄房子的主人。”

  “小雅睡房的鬼门就在睡床的位置?”我问。

  “嗯,我看见有灵体围着她的睡床徘徊,要是不把睡床搬开,那些灵体就会等她睡着,自主意识低下时,干扰她的大脑,让她作恶梦或者梦游。受灵体干扰而梦游的人,能做出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留痕迹地挣脱绳索只是小菜一碟而已。国外曾经有人因受灵体干扰,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两百公里外的一棵大树的树顶。当然,如果有别人在旁,这些灵体是不敢太放肆的,毕竟它们的能力其实很有限。”

  送鬼瞳回家时,她对我说:“以后需要帮忙,随时也能找我。”

  我记得天书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天书的帮忙是免费的,鬼瞳却要收费,而且还收得很贵。

  我发誓以后也不会进法国餐厅!

  [档案七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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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09:43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八 地狱游

  
  “自古流传下来的禁忌游戏数之不尽,碟仙、笔仙之类的召灵游戏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因为玩法简单,危险程度较低,所以广为人知。但那晚我们玩的不是那些简单乏味的无聊游戏,而是危险程度极高,堪称禁忌游戏之最的‘地狱游’。”

  说这话的人是一名十九岁的女孩,名叫燕燕,是一宗离奇的集体死亡案中,唯一的幸存者。以下是她在刑侦科作的笔录:

  “那晚是升上大学后,第一次中学同学聚会,地点就在这次聚会的组织者小猛家里。因为小猛的父母外出旅行,所以就算玩通宵也没关系。

  “当时客厅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小猛先让大家安静,然后说:‘茅山派有丑时不斗鬼之说,意思是在凌晨一至三点的时候阴气最盛,怨魂厉鬼在这时候力量最强。这说法是否可信,我就说不清楚了,但说这时候最适合讲鬼故事,我想大家也不会反对吧!’

  “大家都点头,表示认同。在这个时候谈论些恐怖的话题,的确令人觉得很刺激。

  “小猛又说:‘今晚我要说的是一个禁忌游戏,但光说不练没意思,反正今晚人多,不如一起来玩这个游戏怎样?’

  “当时大家交头接耳,有人面露畏惧之色,也有人跃跃欲试。小枫这时候说:‘大家都已经是大学生了,玩个游戏也畏首畏尾的,像什么样啊?我第一个报名。’

  “小猛趁机鼓励大家,说:‘你们呢?这个游戏,玩的人越多就越有趣,也越安全。’

  “大家听见人越多就越安全,很多人也心动了,就说要参加,就连最胆小那几个女同学,也在小猛和小枫的劝说下点了头。

  “见大家都同意参加,小猛就开始讲解即将要进行的禁忌游戏中所需注意的地方:‘要玩这个游戏,最少要有三男三女,最多是十二男十二女,男女数目必须相等,也必须能被三整除。我们现在有十男九女,正好由我来做守阵人……’

  “发起人自己反而不参与游戏,让我心里隐隐感到有点不妥,就问小猛为何不和我们一起玩。

  “小猛叫我先别急,先听他说完,接着继续讲解游戏的内容:‘地狱游,顾名思义就是让灵魂离开身体到地狱旅游,但地狱可不能乱去,一不小心就会回不来,所以必须请个鬼导游引路。’

  “听见小猛这么说,我们几个女生便开始打寒颤,甚至后悔答应参加游戏。

  “小猛又说:‘在大家游览地狱的过程中,如果发现了什么意外,守阵人必须立刻把大家的灵魂召回。如果没有守阵人,一旦发生意外,大家的灵魂就会被困在地狱。’

  “大家明白了守阵人的重要性,就不敢再多言,让小猛继续说下去:‘当大家的灵魂在游览地狱的过程中,不管看见什么也不要说话。尤其是看见已逝的亲友时,千万不要说话,更不要靠近他们,切记,切记!还有游览地狱的过程可能让人觉得过了很长的时间,但千万不要急着想回来。因为那其实只是一瞬间而已,如果心情焦急心绪不宁的话,很容易被恶鬼乘虚而入,抢占肉身……’

      “小猛说完要注意的事项后,就开始讲解如何进行游戏。游戏的玩法并不难,就是先在一张白纸上写上给鬼导游什么好处,以及对鬼导游的要求,如果不写或没写清楚,鬼导游会耍赖,不但不把所有灵魂带回来,还会在事后提出过分的要求。但不管是多过分的要求,参与者也必须满足它,否则会受到报复。而给鬼导游的好处太少,则会没有鬼导游愿意接这宗生意。每个参与者献上三滴鲜血,是一个合适的价钱。

  “其次,由参与者亲自在白纸上写上自己的‘真名’,即大名和生辰八字。不管是条款还是真名都最好用毛笔书写,就算没有毛笔也要用黑色墨水笔书写,切不可用原子笔、铅笔或其它颜色的笔书写。因为这是给鬼导游的名单,也等于与鬼导游签订的契约,所以必须白纸黑字书写工整,否则鬼导游同样会耍赖不认账的。

  “给大家讲解完之后,小猛要大家说出出生日期及时间,替大家算出生辰八字。然后,用一支黑色钢笔在一张纯白色的纸上写上条款,并让大家在条款后面写上自己的真名。

  “最后,小猛让大家在真名上滴三滴鲜血。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段小插曲,女生天生就怕痛怕见血,都不太愿意滴血,我们几个也一样。男生们的英雄主义立刻展现出来,纷纷主动要求替我们滴血,但却被小猛阻止,他说:‘正所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鬼导游只会对献出祭品的人负责,替别人献出祭品只会害倒别人。’

  “在小猛的劝说下,我们几个女生终于忍痛割破指尖,献出鲜血。检查无误后,小猛也割破指头,在写条款的地方滴上九滴鲜血。他解释说,这样他的守阵人身份才会被承认,才有权与鬼导游交涉。

  “契约准备好后,小猛就把灯关上,让大家围着他坐好,吩咐大家看见什么也不要出声,尤其在地狱之旅开始之后。然后取出一张约一平方米的黄布铺在地上,黄布上满是以朱沙墨画的怪异符号。

  “小猛盘坐在黄布中间,朝天撒了把黄草纸,然后喃喃念道:‘徘徊于人间的黄泉使者,请聆听我的声音、接受我的召唤……’他念了一会,我就觉得有点寒意,虽然已关上门窗,但仍好像有多股奇怪的阴风在屋内徘徊。

  “小猛念完咒语后,就开始朗读契约上的条款和真名,当他读完的时候,我好像听见有人说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好’,原本那几股乱吹的阴风刹那间就只剩下一股,缓缓地在屋内徘徊。那怪风突然吹在我脸上,我立刻感到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好像只打了个瞌睡,但当我睁开眼睛的候,却发现身处于一个漆黑的地方。周围都是黑乎乎的,像泡在墨汁里一样。

  “突然来到一个未知的诡异地方,使我感到很害怕,想张口尖叫,但却被人用手捂着嘴巴。我转头一看,发现捂住我嘴巴的人是小枫,其他女生也一样,都被身旁的男生捂住了嘴巴。我想起小猛之前吩咐过男生这样做,也许这是男女人数必须相等的原因之一。

  “小枫把手指竖在唇前,提醒我们不能说话,我们默默点头,表示知道。

  “突然,有一团惨白的东西冒出,我和其他女生又差点叫出来,幸好又被男生们捂住嘴巴。那团东西好像距离我们很远,慢慢地飘过来,但只是一瞬间就来到我们面前。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东西原来是一个人,正确来说是一只鬼,一只被朦胧白光包裹的鬼。他的肤色很白,白得很吓人,衣着也很古怪,是一套清朝的官服,还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我想,他就是我们的鬼导游。

  “鬼导游飘到我们跟前,没开口说话,只是向我们招手,但感到他像是说:‘跟我来。’没等我们作出回应,他就独自往回走,或者说是往回飘。

  “小枫向大家挥手,示意跟着鬼导游走,我因为怕会掉队,所以立刻就往前走。可是,我的脚根本就没能碰到地面,感到像是在水底里似乎,或者说是像在太空之中。

  “其他人也跟我一样,脚不着地,不知该怎么走。唯独小枫,他似乎发现个中的玄机,不断挥手让我们注意他。当大家都看着他的时候,他就把上身前倾,身体就缓缓往前飘。我们也学他那样把身子往前倾,果然能往前飘了。而且,倾斜的幅度越大,就能飘得越快。

  “我们都觉得很好玩,互相追赶打闹,甚至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直至小枫不断向我们挥手,示意我们紧跟着鬼导游,我们才意识到跟鬼导游失散了,也许以后,甚至永远也只能这样子飘着。

  “我们片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跟上鬼导游,虽然他好像距离我们很远,但我们一追上去,距离就立刻拉近了。可是,追近之后,不管我们怎样把身子往前倾,却总与他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虽然他看起来飘得很慢。

  “我们跟着鬼导游飘了一会,就看见前面有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在这黑乎乎的地方却很明显,就像黑暗房间里的烛光那样。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就是这里这么黑,我们又不像鬼导游那样有白光包裹,为什么我们还能清楚地看见对方呢?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鬼导游突然停下来,他没有转身,但原来的背后却突然变成前面。那条长长辫子突然不见了,变成一张苍白的脸,那是多吓人的事情啊,吓得我几乎叫出来,幸好我还是忍住了,其他女生的情况也差不多。

  “鬼导游没开口,但我却能听清楚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地狱之旅立即就要开始,请紧记,穿过地狱大门之后,不要张口,更不能说话。因为你们阳寿未尽,一开口就会漏出阳气,折寿事小,让饿鬼闻到阳气的话,他们会扑上来把你们吃掉。要是让狱卒发现,我也会有麻烦。’

     “鬼导游‘说’完后,就又转身继续往前飘,当然他的‘转身’实际上是前后身对调。我们跟着他往光亮处飘,刚才还觉得距离很远,但只飘了一会就到了。

  “我看见很多人,应该说是很多鬼魂,男女老幼都有,以老的居多,但也有很多小小的,甚至只有拳头大,我想应该是些还未出生就被流掉的胎儿。他们全都像鬼导游那样脸色苍白,死气沉沉的。他们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排成一条长龙,缓缓地飘入一道有几层楼高的大门里。门的两则插有火把,光线就是由火把发出。

  “大门的两则有几个很高大,裸露上身的鬼差守着。他们的样子都很丑,也很凶,很吓人,肤色是暗红色的,有的披头散发,有的头发稀疏。虽然都很难看,但与传说中的牛头马面相差很远,只能说他们长得很怪,甚至有点畸形。

  “鬼导游让我们停下来稍等一会,他独自飘到鬼差跟前,我看见他塞了些什么给其中一个鬼差,然后就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跟着他。我们跟着他穿过大门,那些鬼差像没看见我们似的,而排队的鬼魂也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再也没理会我们。

  “穿过大门后,我们飘了一会,突然听见很恐怖的惨叫声。那叫声不是由远而近,而是突然出现在耳边,就像身边的人突然叫起来。而且惨叫的不是一两个,而是很多很多,像是有好几万人一起叫。这种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叫声,差点把我吓傻了。我连忙往四处张望,原本漆黑的四周,现在插满火把,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现在挤满鬼卒和鬼魂。

  “那些鬼魂都被绑在柱子上,一个鬼卒把他们的口掰开,别一个鬼卒从火盆中取出一把被烧得通红,正冒着白烟的铁钳伸进他们的口里,把他们的舌头夹住,使劲地拔出来。但他们的舌头并没有被拔断,而是被拉得老长,与铁钳接触的地方还冒着烟,我甚至闻到一股焦糊的气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是从这些正受刑的鬼魂喉咙中发现,我不明白他们的舌头都被拉出来了,为什么还能叫得那么清晰、响亮。

  “我突然听见有人叫了声‘妈’,随声看过去,看见叫的人是小兰。她正往一只受刑的鬼魂飘去,那只鬼魂的面孔虽然已因痛苦而变得扭曲,但仔细一看,我还是认出是她半年前去世的母亲。

  “小兰还没飘到她母亲那里,就被四个鬼卒抓住。鬼卒都一言不发,两个把她按住,一个掰开她的嘴巴,另外那个就把铁钳伸进去夹住她的舌头,拼命往外拉……

  “小兰的惨叫声把我们都吓呆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她的舌被拉得很长,比手臂还长,鬼卒突然放开铁钳,她的舌头收缩了一半,但还是垂到胸口以下。其中一个鬼卒用手抓她的舌头,把她拖到一根柱子前,和其他鬼卒一起把她绑在上面,又再开始用铁钳夹她的舌头。

  “我当时很害怕,想救小兰,但又不敢上前,甚至连动一根指头也不敢。我想,其他人也和我一样。

  “突然,我听见鬼导游的声音,他叫我们跟他走。我很想问他小兰怎么办,但我又不敢开口说话。然而,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脑海又再响起他的声音:‘自作孽,不可活。’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小兰没听他的话,开口说话才招来横祸,但小兰是我的朋友,怎能不管她呢?鬼导游的音声又再响起:‘你管不了。’

  “我当时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害怕,我想立刻就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是鬼导游却‘说’:‘不能完成整个旅程的人,都必须留下。’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小兰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可我们却无法帮助她。我想闭上眼睛不看,但就算用双手当着眼睛,我还清楚地看见她的痛苦表情。我感到她在看着我们,以乞求的眼神看着我们,希望我们能救她,可是我们却什么也做不到。

  “在我们感到痛苦无助的时候,鬼导游‘说’:‘拔舌地狱参观完了,该到剪刀地狱了。’接着,他就不管我们,独自往前飘,虽然我很不愿意继续这趟地狱之旅,但我更不愿意留在这里。其他人也一样,都无奈地跟着他。

  “往前一飘,眼前立刻变成漆黑一遍,小兰及其他被拔舌的鬼魂,还有那些残忍的鬼卒全都不见了。刚才的惨叫声还震耳欲聋,现在却静得像午夜的墓地。然而,下一刻,另一个地狱又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个地狱跟刚才的一样恐怖,无数鬼魂被锁住双手,鬼卒用剪刀逐少逐少地把他们的手指剪下。每剪一下,都会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然而,这些被剪掉的手指,很快又会长出来,再剪,再长,不断重复。

  “目睹小兰的惨况后,我们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管见到什么也不让自己开口。就这样,我们穿过了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冰山地狱、油锅地狱等九层地狱。每一层地狱无不惨绝人寰,也许死并不可怕,死后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可怕。

  “第十层地狱有很多个大坑,每个坑里都有数十头肥壮的公牛,鬼卒不断把鬼魂推进坑里。那些公牛把掉下来鬼魂用角顶,用蹄踩,不一会儿就把他们顶得肠穿肚烂,踩得血肉模糊。

  “在被推下坑的鬼魂中,我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卖猪肉的张叔,小时候妈妈经常带我到他那里买猪肉,听说他两年前死了。张叔被鬼卒很粗暴地推到坑里,还没着地就被牛角顶中,那牛角就像锋利的铁锥一样,从他肚子插入,贯穿身体,在背后露出角尖。

  “张叔还来不及惨叫,就被公牛甩掉,其它公牛立刻奔过去,牛蹄无情地践踏在他身上。我只听见他叫了几声,就变一堆肉碎。肉碎慢慢消失,不一会儿,张叔再次出现,再次被推下去,再次被踩成肉碎……

  “第十一层地狱是石压地狱,在这里受刑的人非常多,而且都是女人。她们各自被绑在一个约两米长、一米宽,被鲜血染红的石槽里,上方吊着一块同样大小的巨石,鬼卒用铁链把巨石吊起,突然松开手,巨石落下压在女人身。当巨石再次被吊起的时候,女人的眼球要么被压破,要么被压得弹出来,胸腹破裂,内脏全都流出来。然而鬼卒仍会继续放下巨石,直至把女人被压成肉浆,才用铲子把肉浆铲走,绑上另一个女人。被铲走的肉浆,片刻后就会再次凝聚成人形,再次被绑上石槽。

  “在惊恐之余,我不禁想,为什么在这里受刑的都是女人?很快,鬼导游的声音就在脑中响起:‘人流、弃婴者,死后必须到石压地狱受刑。’

我开始变得麻木了,或者说是心神恍惚,甚至可以说已经疯了。我不知道已经穿过了多少个地狱,只知道同行的人越来越少,他们都是因为被眼前情景吓得尖,或看见已逝的亲友受刑的惨况而不自觉地开口。我想我再也不能见到他们了。

  “脑海响起鬼导游的声音,说这是最后一层地狱——刀锯地狱的时候,原本的九男九女,只剩下一男一女,就是我和小枫。

  “在这层地狱受刑的人,都是四肢分别被绑在四根木桩上,整个人呈大字形虚悬半空,鬼卒用锯从他们两脚间开始,一直锯到头顶,在凄厉的嚎叫声,把他们锯成两截……

  “我突然感到眩晕,眼前景象变得模糊,接着就失去知觉。朦胧中,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是小枫和小猛的声音。小枫说:‘没想到燕燕竟然能挺过来。’小猛说:‘没所谓啦,其他人都挂掉了。一个灵魂能换一年阳寿,我们平分了,每人能多活八年。而且鬼导游还说,只要我们答应跟他长期合作,还会给我们弄点横财呢!嘿嘿!’小枫说:“老实说,我觉得那只清朝鬼挺信不过的,契约可要收好哦!不然他肯定会反口,把我们的灵魂也收走的。’

  “听到这里,我明白所谓的‘地狱游’,其实是他们与鬼导游之间的交易,是拿我们的性命做的交易。我当时很生气,睁开眼睛就发疯似的扑向他们。他们发现我已经醒了,都大吃一惊,就在他们愣住的时候,我从小猛手夺过契约,并撕破塞进嘴里。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契约吞进肚子了。小猛大叫:‘你疯了,把契约毁掉,我们都得死。’小枫不知在那里掏出一把小刀想杀我,可是就在这时候,一阵阴风吹过,我再次听见鬼导游的声音:‘多行不义必自毙。’接着,他们就无原无故地倒下,而我却一点事也没有……”
  
  我并没有亲身与燕燕接触,因为案子转到我手上后,我虽然联系过她很多次,但是她却像人间蒸发似的失去了踪影,至今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甚至怀她会不会成为另一名鬼导游。而这宗案子,除了燕燕留下的这份诡异口供之外,就没有其它线索,所以只能以“法X功”邪教组织集体自杀案处理,最后当然是不了了知。
  
  [档案八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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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九 寄生

  
  近两个月接连发生了六宗凶杀案,所有表面证据都直指一名姓伍的女教师。但是,如果所有案件都这么简单的话,那么警察的工作可轻松了。

  六宗凶杀案的死者都是一所中学的教员及学生,均为男性。凶案现场都在学校范围之内,作案时间都是晚上,最值得注意的共通点是死者都认识伍老师。

  第一名死者是冯老师,他是伍老师的前男友,两人分手后不到一个星期,凶案就发生了。其他死者包括一名训导主任,三名男教师和一名男学生,生前都与伍老师有密切的接触。

  我请伍老师过来问话,她给我的第一次感觉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谁也不会认为她会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她的样子长得很漂亮,虽然有点瘦弱,但却给人一种清秀的感觉,很有小家碧玉的味道。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三十多度的天气,她竟然穿着一件高领的衣服,脖子以下的地方都包得严严实实。

  我问了伍老师一些问题,例如案发时,她在那里,正在做些什么,是否有时间证人等。她说案发时自己都在学校的教员宿舍里睡觉。我翻开档案查阅了一会,大多数凶案都发生在凌晨时分,那时候在睡觉也很正常。但是其中一名死者,一名十七岁的男学生,他的死亡时间是晚上九至十点,在这个时段睡觉的,似乎只有小朋友。

  伍老师说:“那天晚上,我觉得很累,也许是白天的工作太忙了吧,八点多我就想睡觉了,所以澡也没洗就上床了。”

  伍老师的解释虽然比较牵强,但从她的表情语气等方面判断,却不像在撒谎。我又问她关于她前男友冯老师的事情,她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尤其是分手的原因,只是说是对方提出分手的。

  送走伍老师后,我认真地翻查案件的记录。一般的凶杀案是不会交由我们小队处理的,除非案件有怪异之处,而这件案件最古怪的地方是凶手的行凶方法。所有死者都是活生生被掏出心脏而死,法医认为凶手并没有使用任何凶器,是直接用手戳入死者胸口,挖出心脏。但要这样做,需要多大力气呢?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能徒手杀敌,但要以上述的方式杀人,也许只有魔鬼才能做到。

  很明显,伍老师不可能有这样力量,这也是她没有被拘留的原因。认识她的人,对她的评价基本上都是为人和善温柔文静,杀鸡的胆量也不见得有,更别说杀人。

  冯老师的评价则是不好不坏,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中学教师。比较值得注意的是,在他与伍老师分手之后,似乎很刻意避开她,并曾向别人暗示她是个“要不得的女人”。

因爱成恨,又或者受诬蔑而生怨,都可能是杀人动机,但本案最大的疑点是,凶手是怎样徒手挖出死者的心脏。

  其余五名死者都与伍老师有密切的接触,难道是某个暗恋她的变态狂魔所为?但她身边的人,大多是教员或学生,就算是体育教师也不见有这样的力气,能徒手挖出别人的心脏。

  多想无益,反正案件与伍老师脱不了关系,从她身上必定能得到线索。

  我们小队除天书外的四人,分两组日夜在伍老师的学校里守候。经过几天的观察,终于在一晚凌晨一点左右有发现。

  伍老师的作息时间很稳定,一般十二点前就会熄灯睡觉。但那晚凌晨一点左右,她房间的灯亮了,通过望远镜的观察,她似乎打了个电话,就换衣服出门。

  当时是我和力士在观察,力士是个近两米高的大块头,他的长处就是皮胀肉厚,有很强的徒手搏斗能力,徒手也能轻易制服三四个持刀匪徒。有他在旁就算出现能徒手挖出别人心脏的变态狂魔,也可以应付,所以我下令跟踪她。

  伍老师来到校园一处僻静的地方,过了一会,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走过来。两人像是在说些什么,因为距离较远,我没听见。两人的态度像是很亲密,经常出现肢体接触,但都是男人主动,伍老师则欲拒还迎。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伍老师突然解开衫衣的钮扣,把胸口展露出来,但如此诱惑的画面却让男人惊恐地大叫,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并转身逃跑。

  伍老师立刻扑上去,把男人面朝下地按在地上,右手五指并排如刀,直插入男人背上,凄厉的嚎叫在寂静的校园中犹如惊雷。在我和力士赶到之前,她已经把男人的心脏掏出。

  发现我们后,伍老师缓缓站起,把手中那颗血淋淋的心脏随手扔掉,就像掉垃圾一样。月光洒照在她清秀的脸庞上,脸上表情一如以往温柔娴静,与沾满鲜血的右手格格不入。我和力士的目光同时落在她钮门大开的胸膛,淡蓝色的胸围包裹着一双不算丰满,但却诱人的乳房。但我们所注意的不是她的乳房,而是左乳上方一块拳头大的人脸。那是一张袖珍的男童脸孔,虽然只是拳头大小,但双眼鼻子嘴巴皆清晰可辨,而且正以一幅狰狞的表情,怒目注视着我们。

  我以冰冷的语气说:“伍小姐,我们要拘捕你,因为你涉嫌杀害七名男子,你可以保持……”

  “狗公!”伍老师一声怒吼,挥舞着尚滴着鲜血,比利刀更可怕的右手扑向我们。

力士迎上前,与伍老师打起来。伍老师像个疯子似的对力士又抓又咬,虽然毫无章法可话,但其力气非常大,让力士狼狈了一阵了。但力士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搏斗好手,最终还是把对方制服了。

  把伍老师带回公安局后,我问她为何要杀害那些死者,她却要求我为她解开衫衣的钮扣,因为她的双手被手拷锁住不能自己解开。这样做可能会给我惹来大麻烦,但不解开她又不肯说话。最后,我请一名胆大的女警为她解开,并在女警的陪同下问话。当然,事先我已告诉了女警将会看见一张诡异的小脸,好让她有心理准备。

  解开钮扣后,露出乳房上方那张拳头大小的脸,伍老师说:“如果我说我不是伍老师,而是她的弟弟,你信吗?”

  “我信,但我想法官不会接纳这种说法。”老实说,我真的没什么是不能相信的,当然我相信,必须要有充足的理由。

  伍老师胸膛的小脸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这张小脸的表情很生动,但似乎不会张开嘴巴,而伍老师本人虽然在跟我说话,但她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她又说:“姐姐什么也不知道,那些狗公都是我杀的。”

  “狗公?能解释一下吗?”我问。

  小脸闭上双眼,像在想些什么,一会又说:“那个姓冯的狗公,整天想得到姐姐的身体,那天晚上,姐姐拗不过他,就点头了。可是,当他脱掉姐姐的上衣看见我的时候,他就害怕了,说姐姐是妖怪,见鬼似的跑了。

  “姐姐为此很伤心,每天晚上都是哭累了才睡着。之后,那条狗公还到处说姐姐的坏话,姐姐就更伤心了。我恨那条狗公,恨他让姐姐伤心,所以我就趁姐姐睡着的时候,跑去杀死他。”

  “那其他人呢?训导主任、三名教师一名学生,还有今晚的死者。”我问。

  小脸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说:“他们都活该,都是想占姐姐便宜,都是狗公。尤其是那条老狗公,经常叫姐姐到他办公室做这做那,其实只是想揩油。”

  我想,“他”说的老狗公应该是训导主任。

  既然伍老师的“弟弟”一切都直认不讳,那这案件也可以了结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由法院判决。据过往的经验,就算法官心里相信伍老师本人毫不知情,但误杀也是有罪的,而且这宗案子已引起群众恐慌,我想死刑是免不了的,只是看法官以什么罪名定她的罪。

  事后,我问天书的看法,她说:“胎儿在怀孕初期,灵魂就已形成,只是非常脆弱,而且极不稳定。在某些因素影响下,灵魂与肉体同时出现分裂,就会形成双胞胎或多胞胎。但如果只有灵魂分裂,而肉体没作出相应的回应,那就会出现伍老师的情况。

  “其实,伍老师的弟弟就像寄生虫一样,寄生在她的灵魂里,她的所见所闻,甚至心中所想所受,弟弟都一清二楚。但她本人则感受不到这个弟弟的存在,就像我们不会知道肚子里究竟有多少条猪肉涤虫一样。

  “而作为一个不完整的灵魂,弟弟的心理极不健全,在他心中一切皆以姐姐为中心。当姐姐受到伤害时,他能发挥出异于常人的力量,也能不出奇。国外曾有一名母亲为救被汽车压住的儿子,而把汽车抬起。”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伍老师胸口那张小脸是什么回事?”我问。

  天书说:“灵魂虽然是能量集合体,但与肉体的关系是千丝万缕的。而且弟弟虽然以姐姐为中心,但亦本能地想拥有自己的躯体,这种意念强烈而持久,久而久之肉体就作出反应,长出一张小脸。不过,他还挺为姐姐着想的,要是小脸长在露出衣服外的地方,他姐姐可麻烦了。”

  我突然想,如果这张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的小脸长在姐姐的脸上,那是多恐怖的事啊!

  天书突然又说:“其实,灵魂寄生的现象不算很稀奇,只是宿主没发现罢了,也许你的灵魂中也寄生着一大堆弟弟妹妹。”
  
  [档案九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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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 鬼脸
 

  有个姓黄的富豪在半山别墅区买了块地皮,自建了一栋豪宅。新居入伙本是喜庆事,可是他却终日愁眉不展,皆因入住后就有怪事发生。

  黄老板没有因为家里发生怪事而报案,这样的案子就算报案也不见得会有人管,这是中国国情。他通过关系,把事情告诉了某名官员,之后案子就压到我头上,这是传说中的中国特色。

  因为鬼瞳在忙别的案子,所以我只能跟灵犬一起去黄老板的豪宅。灵犬的长处是鼻子特别灵敏,不比受过训练的警犬差。

  一踏入黄老板家就知道他是个典型的暴发户,豪宅虽然装修得很奢华,但用料都是只求最贵不求最好。而且风格很杂乱,可说是集世界各地风格于一体,表面看来很有特色,但内里却没什么内涵。

  管家请我们到楼高约五米的豪华客厅中等候,客厅建得像酒店大堂,豪华是豪华,但一点家的感觉也没有。在无聊的等待中,我发现这个豪华客厅也不是一无是处,因为我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看见一张人脸。那是一张画在墙壁上的女性面孔,脸色苍白,表情悲伤莫名,双眼似有若隐若现的泪光。这张诡异的人脸,无疑为庸俗的客厅添加了一份神秘的艺术感。

  就在我欣赏人脸的时候,灵犬突然说,满身钱臭的人来了。果然,没一会儿,体态肥胖的黄老板就出现了。

  黄老板的态度实在不怎么样,但也没法子,谁叫我们是公仆,每个月发的工资都是纳税人的钱。他指着我正在欣赏的人脸说:“这些鬼脸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擦也擦不掉,铲掉还会冒出。而且越冒越多,你们给我想个办法把它们弄掉,红包不会少给你们的。”

  原来这张人脸是黄老板的烦恼之源,我还以为是他故意弄上去的。至于他那些难听的话,不等我开口,灵犬已代我回答了。灵犬说:“你所谓的红包有多少钱啊?没超过一千万就别出来了,收那么一点小钱会害死我们。”

  灵犬虽然话里有刺,但也是我心中所想。要是收下几千元的红包,难保他日落得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但一次收个一千几百万,起码能移民国外享受一下退休的休闲生活。但这也只能当是个玩笑而已。

然而,黄老板似乎不把灵犬的话当玩笑看,脸色马上就黑黑的,我想如果不是还需要我们为他解决问题,他立刻就会把我们赶走。虽然他没把我们赶走,但却把自己赶走了,说还有什么大生意要谈,交代管家招呼我们,然后就溜了。他走了更好,反正我们也不想见到他。

  管家是一名年约三十的女人,态度比黄老板好得多,先给我们倒茶上糕点,然后才开始进入正题。她说:“老爷一家自发生怪事后,就搬回原来的住处,今日是为了接待你们才过来的,平时就只有我和另外两名家仆住在这里,所以我比老爷他们更清楚事情的经过。”

  灵犬窃笑,悄悄跟我说:“有钱人都那么怕死。”我没理他,继续留心管家所说。

  管家说:“刚搬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没任何不妥的地方。但过了几天,三小姐就说她房间的地板上有一幅人脸的图画,问老爷是什么时候画上去的。因为三小姐只有九岁,所以老爷当时没在意,叫我们去看看是不是地方弄脏了就是了。

  “我走进三小姐房间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地板上真的有一张清晰的人脸。我记得之前打扫的时候,并没看见有这东西。我用布擦它,可是不但没擦掉,反而越擦,它的表情就越悲伤。

  “我把事情告诉老爷,老爷自己走到房间看,一看就吓得说不出话。当晚,就全家搬回以前住的地方,只留我们在看房子。

  “第二天,老爷就请来装修工人把房间的地板换掉。可是,工人还没离开,人脸又再出现在新地板上,结果把工人也给吓跑了。之后,房间里的人脸越来越多,地板墙壁全都是,清一色是年轻女人的脸孔,张张都是一幅很伤心很不忿的表情,一共有十三张。后来不只是这房间,其它地方也不断有人脸出现,刚才你看的那个,是最近才出现的。到目前为止,整栋房子,一共出现了二十七张人脸。”

  管家带我们在豪宅里转了一圈,的确有二十七张诡异的女性脸面出现的不同的地方,每张人脸都各不相同,但都是一幅伤心欲绝的表情。别的地方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一进入三小姐的房间就感到明显的寒意,我还认为开了空调。

  这房间有十三张诡异的人脸,都是伤心欲绝的表情,而且似乎有说不尽的冤屈,欲诉无门。走进里面,看着满布墙壁地板天花的人脸,感觉像被众人围观,让人心里发毛。除此之外,房间里还似乎有一丝微仅可察的异味,不认真闻是不会发觉的。不对这是对常人而言,对嗅觉灵敏的灵犬来说,这气味太明显了。

“是腐肉的气味……”灵犬认真地再嗅了嗅,脸色渐渐变得不太自然,严肃地说:“队长,我想要立刻封锁这栋别墅。刚才在外面气味还不太明显,但在这房间里,我能肯定至少有十个人以上的人体残骸。”

  案子后来交由刑侦科调查,调查结果是,黄老板的对头人在火葬场、殡仪馆等地方收获了二十七张女性遗体的脸皮,并在脸皮背面写上黄老板一家的名字以生辰八字。然后收买了替黄老板建别墅的建筑队,把这些脸皮混入建房的混凝土中。

  我问天书对此看法,她说:“这是一种降术,叫鬼脸。俗语说人要脸树要皮,割下死人的脸皮,其灵魂就会跟着脸皮走,并产生强烈的怨念化成怨魂。在脸皮背后写上要加害的人的真名,怨魂就会时刻盯着这些人。

  “其实,黄老板也挺精的,要是他没当晚就举家搬出别墅,而是多呆几天的话,那么他全家都会被怨魂盯上。受怨魂的意念干扰,看见幻觉是家常便饭,你在墙壁地板所见的人脸,其实都只是幻觉。无关的人尚会看见幻觉,那黄老板一家会有做麻烦就不用多说了。”

  “为什么都是年轻女性的脸呢?”我问。

  鬼瞳突然插话:“那个女生不紧张自己的脸啊!”

  我想,如果把鬼瞳的脸皮割下来,她肯定做鬼也不放过割她脸皮的人。
  
  [档案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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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一 猫仙
 
 
  传说古埃及曾经有一段时期是由猫统治人,以现今的实际情况看来,这个传说只能出现在童话故事当中。但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在骄傲自大的同时,是否有想过,在地球数以亿计的物种中,就真的只有人类才拥有高等智慧吗?

  有个姓何的独居老人报案说,他养的猫不见了,要求出警帮他找猫。这样的事经常会发生,通常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毕竟警力有限,失踪人口的案件还多着呢,谁有空管一头猫的死活。

  可是何伯一天往派出所跑六七趟,并声称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而是猫仙。既然是猫仙,那案子自然就转到我头上。

  “何伯,希望你能理解警方的难处,以现时的警力,要把所有失踪人口找回也难以做到,如果还要动用大量警力去找一只猫,似乎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金钱。”我解释道。

  何伯气愤地说:“小仙不是猫,他是神仙。”

  “小仙是你养的猫的名字吧?”我说。

  “我再说一次,小仙不是猫,至少不是普通的猫。他很有本领,很聪明,还会说人话。”何伯怒道。

  “会说人话?你确定吗?”我说。

  “我知道你想说我神经病,你们这些警察才是神经病,自己没见过,就说别人胡扯。哼!”何伯站起来,似乎想拂袖而去。

  我连忙请何伯坐下,说:“何伯,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自己也亲身经历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你要是想我们帮你,你起码要把事情说清楚才行啊!”

  何伯气冲冲的坐下,我给他倒了杯茶,他并没有喝,只是像在想着些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我所说的都是事实。这事应该从十六年前开始说起……

      “那时候,我已经差不多五十岁了,儿女都已经成家立室。那年我的老伴病逝,我一个人独自居住,儿女都有自己的家庭,才没空管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住,寂寞是难免的,尤其是晚上。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睡不着就会到阳台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直到觉得累才回屋子睡觉。

  “那天晚上,我又睡不着了,就走到阳台点了根烟,双眼漫无目的地往外看。当时的月色不太明亮,但勉强还能看清楚外面的事物。就在我抽第三根烟的时候,有一只黑猫跳到阳台的拦杆上。我是住在老城区的,猫狗随处可见,但这只黑猫却有点与众不同,它身上的毛充满光泽,就像抹了腊似的,它的双眼又格外有神,让人印象深刻。

  “我当时因为寂寞,所以想逗逗这只猫玩,就跟它说,想不想抽烟,尝一口怎样?然后就往它喷了一口烟,开始时它好样不太习惯,想避开我喷的烟,但我多喷几次之后,它就没避开了,而且还像是在吸我喷出的烟。

  “我觉得很好玩,就不断把烟喷到它身上。过了一会儿,它好像有点晕乎乎的,小脑袋晃来晃去,差点就掉到楼下。我赶紧把它抱过来,就在抱着它时,我突然听见有人含糊地说句‘这种感觉好奇怪喔!’

  “当时我吓了一大跳,因为都已经三更半夜了,怎么还会听见有人说话,而且还像在我耳边说,虽然有点含糊,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我很害怕,以为自己撞鬼了,就抱着黑猫跑回屋里钻进被窝。

  “钻进被窝后,刚才那声音又响起,说你怕什么?那里有鬼,是我跟你说话。听见这话,我就更害怕了,屋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但那声音更分明是对着我耳朵说,声音不大,却非常清楚。

  “我拿被子蒙过头,抱着猫在被窝缩成一团,害怕得全身发抖。这时候,那声音又出现了,说你快把我憋死了,快放开我。

  “这时我才意识到,跟我说话的怀中的黑猫,我吓得跳起来,跌到床下面。我想这猫一定是妖怪,就想爬起来冲出屋外。这时候那声音又响起,说你怕什么,我只是一只猫,不是什么妖怪,顶多只会抓伤你,要不了你的命。

  “虽然它这么说,但我还是很害怕,就跪下给它磕头,说什么也能给它,只要它放过我就行了。我说完了,黑猫才从被窝爬出来,它似乎花了很大劲才能从被窝中爬出来。它看着我,嘴巴没有动,但我却清楚听见它在‘说’,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把烟喷过来就好了。

  “我双手颤抖地点了根烟,不断把烟喷到它头上,因为手抖得厉害,好几次差点把烟掉到地上。它似乎觉得很享受,闭着眼睛趴在被子上吸我喷出来的烟。我把剩下的几根烟全部喷完,它还是趴着一动不动,我想它是睡着了。我出了一身冷汗,也觉得累了,就睡在地板上。

  “早上醒来,发现它已经走了。之后每晚它也会来找我,让我喷烟给它吸。来多了,我就不怕它,还跟它聊天。我问它叫什么名字,它说人才有名字,猫那来名字呢!我认为它既然能说人话,肯定就是猫仙,就帮它取个名字叫小仙。

  “小仙陪我度过了许多个寂寞的夜晚,直到我儿子出了车祸,我终日愁眉不展,它就问我有什么要帮忙。我当时没想过要小仙帮忙,只是想诉诉苦,就告诉它正为儿子的医药费烦恼。小仙当时没说什么,但第二晚就叼来了很多戒指手镯等玉器。我问它这些东西那里来的,它只是说是没人要的东西,摆着也是摆着,不如先拿来换点钱解决医药费的事。

  “当时我真的很需要钱,所以就把这些玉器拿去典当。典当行的三柜拿着玉器左看右看,看了一会又给二柜和头柜看,后来老板也出来了。他们拿着玉器又看又闻又舔,弄了半天才问我,是从那里弄来的。我当时心虚,就说我家的老爷子留下来的。

“他们又商量了一会,然后头柜就跟我说,一口价十万断当。当时我认为自己听错,就多问了一句。谁知道,他们竟然认为我嫌钱少,就说十二万,不当就拉倒。我当然当了,本以为只能换几千块来应急,没想到能换十二万。要知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就算是现在十二万也不是个小数目。我怕他们反悔,马上就答应,他们似乎更怕我反悔,立刻就给我开当条,头柜跟老板还亲自和我到银行转账。

  “我把事情告诉小仙,它却说典当行的人太黑了,那些玉器转转手,卖个四五十万绝对不成问题。我问它为什么,它说玉器是从死人墓里拿出来的,因为怕我不敢要,所以之前没有说。

  "老实说,当时我很不高兴小仙这样做,但后来想想,要不是那十二万救命钱,我儿子肯定会没命。因此,我跟小仙的关系就变更好了,好得像亲人一样……也许,比亲人更亲,起码我的儿女不会像小仙那样每晚都来陪我。

  “十六年来,小仙每天晚上都风雨不改地来陪我,使我不再感到寂寞,甚至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快乐。当我遇到不开心的事时,它会安慰我,要是我遇到什么麻烦事,它总有办法为我解决。可是,可是从一个星期前开始,小仙就再没出现过,我到处找它也没找到……我,我好害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它……”

  何伯说着竟然在我面前老泪横飞,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犹豫了一会,终究说出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面对现实吧,何伯!你的小仙已经陪伴你十六年了,就算它当初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现在也已经十六岁了,这对猫来说这已经是很高龄了,难道你要它死在你面前吗?”

  何伯突然跳起来,大声吼叫:“不会的,小仙不会死的,它是神仙,它能长生不老……能长生不老……”

  何伯的声音渐小,但仍不断喃喃说着长生不死,神仙不会死之类的话。

  之后,何伯就再也没来过派出所了。半个月后,他在深夜时分从住处的阳台跳下来,头部着地当场死亡。

  我问天书,小仙的情况能否以科学角度解释,她说:“有两个可能,第一是小仙只是何伯幻想出来的产物。他的伴侣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在漫漫的长夜中,寂寞难奈,因而诱发精神分裂一点也不稀奇。”

  我笑说:“说第二个吧,精神分裂只是官方用来敷衍百姓的词语。”

  天书也笑了,说:“第二是小仙是一只拥有强大精神力的猫。不论是佛家、道家还是其它宗教派别,都有修炼精神力的法门。当人修炼到一定程度,拥有较强的精神力时,就能与隔空与他人作精神交流,这种能力叫‘神交’。拥有神交能力的人,除了能与人还能与其它动物甚至植物进行精神沟通。佛祖曾说,凡有七窍都皆可成佛。也就是说,只要有眼耳口鼻,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甚至妖精,都能通过修炼获得大智慧,成佛成圣。”

  “你也像何伯那样,认为小仙是修炼多年的猫仙?”我笑道。

  天书说:”当然不是啦,要是小仙的能为真的是自己修炼出来,它也不会掉下何伯不管啊!我想它也许因为基因变异,拥有比人类更发达的大脑,因而天生就拥有神交的能力。可是,像诸葛亮那样的半仙也敌不过岁月的流逝,更何况是一只猫。”

  现代科技发展一日千里,不知道是否会有一天能打破生老病死的定律呢?如果有那么的一天,那人类不就是神仙了吗?
  
  [档案十一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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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二 故居

  
  一名活跃于上世纪初抗日时期的蒋姓陆军上将,死后留下了一栋洋房,洋房加上外面的花园约有一千平方。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就不断有关于这栋洋房闹鬼的传闻,最初是从一对守房的老夫妇开始。

  蒋上将于67年病逝于北京,其儿女亦移民至香港、加拿大等地,所以他的故居曾经空置了一段时间。后来一对无孩无房的老夫妇入住,美其名曰守房,但这跟强占也没多大分别。只是当时当地尚未发展起来,地广人稀,也没多少外来人员,加上老夫妇的景况也令人同情,所以也没人提出异议。

  老夫妇入住后不久,就有怪事发生,首先是丈夫得了奇疾,全身也动不了,并一个劲叫痛。但问他那里痛,他却说不出来,过了大概一个月就死了。

  丈夫死了,妻子就终日胡言乱话,说丈夫在下面很寂寞,想自己去陪他。没过多久,她也死了。

  老夫妇死后,故居又空置了一段时间。在故居旁边有一所小学,乡村里的野孩子都贪玩,经常在课间小息溜进洋房里玩耍,而洋房最好玩的地方要数底层的地道。

  故居的建筑风格挺诡异的,不论是花园的围墙,还是洋房的外墙都是用红得很鲜艳的石砖所建,远看很醒目,但近看却感觉怪怪的。更怪的是,底层地基有很多边长约半米的方形洞口,从这些洞口能钻进小洋房下四通八达的地道。对小孩子来说,这些地道无疑是最好玩的游乐场。

  白天钻进地道里挺好玩的,晚上钻进去也许会更刺激,但之前都没从尝试过,毕竟地道在晚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学四年以上的班级都必须上晚自修,有一晚停电了,校长不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电,所以老师们不敢随便让学生放学回家,就让他们到操场玩。要知道当时的通信极不便,固话也不多见,手机就更别说了,要找人只能靠吼。

  一群野孩子围在一起疯,当然是什么事也做得出来。闹了一会,他们就打起洋房地道的主意。不知是谁先提出在地道里捉迷藏,反正就是一拍即合。当时一共有九个人,我也是其中一个。

  我们用剪刀石头布的方式来决定谁当鬼,我小时候的运气很差,或者说是反应比较迟钝,所以差点就要当鬼了。幸好还有一个比我更笨,叫小庄的女孩,她只会出剪刀,每次都是这么出,我再怎么笨也不会输给她。

  小庄刚趴在墙开始从十数到一,我就往洋房里面跑,其他本来想钻地道的男孩看见我跑进洋房,也跟了过来。虽然之前约定是在地道里玩,但我们耍赖也不是第一次,只是没想到这次耍赖却救了我们的命。

跟着我跑进洋房的一共有四个男孩,其中两个和我一口气跑到楼顶,就坐在顶楼一处暗角聊天。另外两个是小勇和小乔,小勇胆子大是出了名的,所以他没跟上来,拉着小乔在洋房里“探险”。

  我们三个在楼顶聊天,聊着聊着就把捉迷藏的事忘了,直到放学的钟声响起,我们就各自回家。补充一句,上下课的钟声是人手敲的,有没有电也没关系。

  直到第二天上学时,我才知道昨晚出了事。小勇和小乔在洋房“探险”时,竟然见到一只长舌鬼,因为小孩子的形容能力有限,只说是一只舌长得掉地上的长舌鬼。小乔当场就吓晕了,小勇胆子大,咬着牙眼睛只看地板硬把小乔拖出来。

  而小庄到底看见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因为她的父母只在地道里找到她的尸体。尸体的脸色发青,死前应该受了惊吓。另外三个女孩子见男生都跑进洋房,所以她们也没钻进地道,只是躲到花园的荔枝树后面。也就是说,昨晚只有小庄钻进地道里。

  之后,校长就禁止我们到故居玩,其实用不着禁止,也没人敢去玩。这是我印象中第一件亲身经历的不可思议事件。

  后来,随着经济发展,管理区有了点钱,就为小学兴建新校舍,地址远离故居所在。经济好了,外来人员也多了,管理区的小官私自把小学的原校舍,其实就是几间破平房,还有空置了很久的故居改成出租屋。

  旧校舍没什么事情发生,但故居却怪事不断。租房的基本上都是民工一类,白天工作劳累,晚上一躺上床就打呼噜那种。可是租住故居的人,还没住上一个月就全搬走了,连押金也不要。对收入微薄的阶层的来说,两三百元的押金可不是个小数目。

  民工搬走的原因,传说是因为老夫妇的鬼魂作祟。不管是真是假,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在晚上走进故居。

  大约十年前,镇政府开始重视文化遗产,把破旧不堪的故居修整翻新。翻新后,原来的红色外墙被弄得更加鲜红,远看就像一副大棺材。

  本地人是不敢在故居里过夜的,所以镇政府安排了一名外来工守夜。但第二天,这名外来工就不干了,他说夜里看见蒋上将的半身石像,眼睛会动,他走到那里,眼睛就转到那里。

到现时为止,故居晚上仍是无人看守。虽然里面摆设了不少蒋上将生前用过珍贵文物,但从来没被盗窃过。

  我带天书到故居参观过,她说底层的通道应该为了使洋房里面凉快点才建的,原理就像电脑芯片上的散热片。的确洋房里面明显要比外面凉快得多。我又问她闹鬼事情,她说:“这洋房建成这样,不闹鬼才怪。外墙红得像血,形状又四四方方,活像个大棺材,最容易招惹游魂野鬼了。花园里又全是百年以上的荔枝树,阳光都照不进来,对鬼魂来说没比这里更舒适的。

  “最要命的还是底层的地道,里面终年不被阳光直接照射,加上花园里花多树多,使得里面湿气重阴气盛,就像磁铁一样把周围的鬼魂吸引过来,鬼魂多了,自然就会影响活人的大脑,看见幻觉最正常不过了。”

  “为什么蒋上将在生时没有闹鬼的传闻呢?”我问。

  天书说:“蒋上将戌马一生,意志肯定比常人坚定,对游魂来说,他就是一团火,遇到他逃也逃不及,还那敢招惹他呢?有他呆在家里比高僧开光的佛像还管用,但他一走,这里马上就变成鬼窝了。”

  蒋上将的全名我就不方便说了,他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一定位置,不但是位抗日名将,建国后还当选全国政协常务委员,有兴趣的朋友百度一下就知道了。至于他的故居至今尚保全完好,并对外开放,但只限白天。

  白天到故居参观没什么意思,除洋房的建得怪怪的之外,也没什特别,就算钻进底层的地道也不会发生怪事。晚上就不一样了,单在外面看就觉得阴森恐怖,十数棵百年以上的荔枝树把洋房包围,看起来像鬼影重重的。

  胆大一点可以爬上围墙往里面看,从一楼窗户看进去,正好可以看见蒋上将的半身石像,认真看一会就会发现石像眼睛似乎真的会动。不怕死的话,还可以爬进去,没人会抓你,那怕你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也没人妨碍你,因为周围早就没人居住了,故居方圆百米之内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空的。不过,虽然近年治安越来越差,但故居从来没掉过东西。
  
  [档案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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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11:11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三 灵魂出窍

  
  网上关于灵魂出窍的奇闻异事多的是,很多都说看见自己身体,又或者看见已逝的亲人。而我自身所经历的灵魂出窍却没看见这些,所以到底算不算灵魂出窍,我也不敢肯定。

  五年前,我还是一名小警员,在一次行动中头部受伤入院,整整昏迷了半个月。在众多资历深厚的专家教授都摇头的时候,我却奇迹地活过来。

  昏迷期间,我做了很多梦,但在梦中所经历的一切却异常真实。刚醒来时,我不能肯定梦的先后顺序,后来经过调查才把事情弄清楚。

  我首先梦到自己变成一个小混混,整天四处生事,与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虽然我对这种生活很厌恶,但一切仍然继续,没有因为我的想法而改变。

  我梦见小混混与另外两个混混到一间凉茶铺喝凉茶,喝完后,刚步出凉茶铺没多远,我就觉得头晕,或者该说是小混间感到头晕。小混混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脚步轻浮左摇右摆。突然,我感到腹部传来剧痛,接着就眼前一遍漆黑。

  第二个梦,我发现自己是个女孩,穿着一身漂亮的连衣裙,坐在河堤上轻轻摇摆双腿。女孩身后有很多人在叫她的名字,叫她快下来别做傻事,但她却充耳不闻。女孩抬头看天,看见一轮弯月,幽幽地说:“人月两团圆多好啊!”说完就跳下河里。落水那一刻,我觉得很冷,接着是窒息的感觉,再之后又是一遍漆黑。

  之后,我还做了很多梦,但都与死亡有关,有自杀也有他杀,我还能感受到当事人的一切感觉,就像自己亲身经历一样。醒来后,我刻意调查过梦中所见的人和事,竟然发现梦中所见的一切都真实发生过,而时间都是在我昏迷的半个月之间。

     有些命案的发生时间只相隔不到半小时,而地点却相隔很远。这件事困扰了我一阵子,后来我就没想了,直至最近在闲聊中才向天书提及,她说:“当人处于昏迷状态时,灵魂与肉体的联系会减弱,很容易出现掉魂的现象。医学界把掉魂的人当成植物人,让他们听天由命,等灵魂自己返回肉体。这就等于让断线的风筝自己飞回来一样,是种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灵魂脱离肉体后,就会随处飘荡,当遇到性质相近的灵魂时,很自然就会被吸引过去,依付在后者身上。执念重占有欲强的,甚至会反客为主,干扰后者的思维,这就是俗称的鬼上身。”

  “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为何我付身的都是离死期不远的人呢?”我问。

  天书说:“因为你当时也是徘徊于生死边缘,灵魂的能量频率跟那些人非常接近,当然会被吸引过去。”

  “被我付身的人当中,有些死亡时间相差不到半小时,但距离却非常远,这又怎么解释呢?”我问。

  天书说:“对灵魂来说,是没有所谓的时间和空间距离。我们所谓的一小时,对于灵魂可以是一瞬间,也可以是一万年。空间也一样,在特定的空间范围内,灵魂能随时出现在任何地点,只要不超出这个范围就是了。”

  “为何要在特定范围之内呢?”我问。

  天书说:“以你的情况为例子,灵魂的活动范围是以你的肉体为中心,范围大小因人而异。如果灵魂飘到这个范围以外,与肉体的联系就会完全切断,一具没灵魂的肉体,是会迅速败坏死亡。而完全失去肉体支持的灵魂,因能量得不到补充,也会慢慢消散。情况就像处身于没有栏杆的天台,走出天台的范围就会坠落万丈深渊。”

  “还有一点我想不通的,就是我为什么突然又会醒过来呢?”我问。

  天书说:“灵魂脱离肉体后,要把其召回,最有效的方法是意念。医生常说要令植物人苏醒,就要多跟他说话,刺激他的大脑。这种说法虽然不正确,但却有一定效果,因为亲友希望植物人苏醒的意念强烈,能起一定的吸引作用,把灵魂引回来了,自然就会苏醒了。”

  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母亲每天都求神拜佛,所以当我醒来时,母亲把一切都归功于神佛。我想,把我救醒的不是神佛,而是母亲,是她的意念把我的灵魂召回。
  
  [档案十三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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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11:28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四 苦行僧

  
  有个叫小宇的高中生在父母陪同下前来报案,报称自家的出租屋闹鬼,案子转到我手上。

  初见小宇时,他一副惊惶失措的模样,捧着纸杯的双手,抖过不停。要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似乎不太容易,所以我先问他的父亲梁先生。

  梁先生说:“我们家也许是老祖宗积下阴德,家里有七栋楼房,除一栋是自住之外,其它的都租了给别人。所以光靠租金的收入就已能丰衣足食了,用不着外出工作。我们两夫妻都爱搓麻将,堆起四方城来,雷打也不动,所以租务上的事情,经常会交由小宇处理,毕竟我们只有他这个儿子,房子以后都是留给他的。”

  梁先生的论调,让我觉得小宇其实挺可怜的,有这样的父母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当然,这是他们的家事,我是不会去管的,就算要管也管不了。

  梁先生又说:“我有栋房子在平安路,那里以前闹过鬼,房子都很难租出去,而且那房子的门牌还是倒霉的424号,所以虽然租金很便宜,但也无人问津。直至五年前,才有个古怪的老头子租下,而且是把整栋房子租下来。

  “因为老头子是用银行转账来交租,而且从来也没投诉过房子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家也不会闲来无事往那鬼地方钻。所以这五年间,我们双方也没见过面,甚至没通过电话。”

  梁先生所说的平安路以前是一遍乱葬岗,后来被建成住宅区,取名“乱岗路”。曾经有段时期,那里经常闹鬼,因为闹得太凶,政府暗地里请来道士驱鬼,并更名为“平安路”。这些往事,上年纪的本地人都知道。

  虽然平安路现在已经不再闹鬼,但一朝被蛇,十年怕井绳,知道这段往事的本地人是绝对不会住那里的,所以这一带的房子全都是出租给外来人员。

  外来人员也不是全不知此事,只是这里的租金比其它地方便宜,而且近年来也没闹过鬼,所以也有人租住,只是数量并不多。

    梁先生继续说:“这样的租客挺好的,准时交租,又没什么要求。本来一直都是这样平安无事的,可是最近两个月他都没把租金转到我的户口。所以昨天小宇放学回来时,我就把钥匙交给他,叫他过去看看是什么回事。”

  之后的事情因为是小宇亲眼所见的,所以我想让他自己说。也许是受惊过度,他的口齿不太伶俐,以下他所说的内容都是经过整理的。

  小宇说:“我接过钥匙后,跟爸爸讨了一百元才出门。去到平安路时,太阳已下山了,天色有点阴暗。那房子虽然已经好几年没去过,但毕竟是自家的房子,要找也没花多少劲。

  “来到房子跟前,我就觉得怪怪的,房子像是荒废了很久,房前的台阶落有不少枯叶,肯定已有一段时间没人出入过。我按了会门铃,发现门铃已经坏了。敲门叫了一会,也没有人回应。

  “虽然我算是房东,但也不能随便进入房子打扰租客,所以我想先确定房子里是不是没有人。房子对面有间小卖部,我走去买了瓶绿茶,顺便问老板,有没有见过住在对面房子的人。老板却反问我那房子有人住吗?他说在这里开店两年多了,但从来没见过有人在那出入。因为附近也有不少房子空置多时,所以并没在意。”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既然没人住,那还每个月交租干嘛呢?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一闪而过,反正他现在没交租,我打算到里转一圈,见人就催租,没见到人就在门外贴张招租纸。

  “房子的前门似乎真的很久也没人动过,我花了很大劲才能打开。房子里没什么家具,而且遍地灰尘,我想那老头子已经搬走了一段时间。我想开灯再看清楚,却发现所有灯都开不了,我想应该是爸爸忘了交电费,所以被断电了。

  “因为刚才和小卖部老板聊天时,我已把整瓶绿茶喝光,有点想上厕所。反正已经来了,上趟厕所再走也不迟,明天再来贴张招租纸就行了。虽然房子里的电灯都开不了,但毕竟是自家的房子,房子的格局我还记得很清楚,借助窗外的街灯,要上趟厕所并不难。

  “我没到客厅的厕所方便,因为我觉得卧室的厕所应该会比较干净。虽然卧室里的厕所的确不太脏,但是灰尘味很重,还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用脚挑起马桶的盖子,正想拉开裤链的时候,往马桶里面瞥了一眼。这一眼就让我当场呆住了,因为我看见马桶里有一颗人头,一颗没有头发眉毛的人头正睁大眼睛盯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一直到那颗人头哼了一声,我才吓得跌倒,还把裤子尿湿了。跌倒后,我看见人头慢慢从马桶中升起,脖子手臂慢慢从马桶中伸出来,不一会儿,一个全身赤裸的老头子就从马桶里钻出来。他很瘦,瘦得像一副披着人皮的骨架,但双眼却很明亮,在昏暗的厕所里简直就像两盏灯一样。

  “我坐在地上面向他往后爬,直至爬到墙角我还想继续往后爬。我想起关于这里曾经闹鬼的传言,眼前的肯定就是一只饿死鬼,所以我不敢站起来逃走,我怕眼睛一没看着他,他就扑上来把我撕碎吃掉。

  “他刚爬出马桶时,并没理会我,而是做了几个很奇怪的动作,那些动作绝对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他做了几个动作后,就保持着一个很诡异的姿态,整个身体缩成一个肉球,脸陷在肉球中间,一只手从下方伸出撑地。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跟我说话,声音比蚊子还小,但我却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说,你不是房东的儿子吗?找我何事?

  “他这一说,我才认真看清楚他的脸,虽然之前只见过一次,但我也能肯定他就是那个租房的老头子,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太古怪了。虽然我认出他是租客,但小卖部的老板不是说,两年多来也没见过有人进出这栋房子吗?那么说,他不就死了两年以上?

  “我当时很害怕,勉强才从牙缝里挤出交租两个字。他闭上眼睛像在想些什么,过一会就问我,他在这里呆了多久。我说大概五年,他突然惊叫原来过这么久了,然后整个弹起来,身体在空中翻了两圈,回复正常人的形态。我怕他会扑上来,就连爬带滚地逃出屋外……”

  这件案子的关键就是那个诡异的老头子,所以我和鬼瞳立刻陪同小宇一家来到平安路424号。从屋外观察,鬼瞳没发现异样,只说这里阴气有点重,但凡死人多的地方都会这样,这里以前是乱葬岗,阴气重一点并不出奇。

  经梁先生同意,我们让他们一家在门外等候,我们则进入屋内一探究竟。我们把整栋房子翻个底里朝天,也没发现小宇所说的老头子,只发现一封信,是写给梁先生的。

  信是用毛笔写的,字迹苍劲有力,仿佛出自老书法家之手。信的大概内容是,小僧本来打算在此暂居三年,没想到一眨眼已是五年光阴,要不是令郎的打扰,还不知会呆到何时。房租方面,虽尚欠两月,但算上初次见面时交纳的押金,应再无拖欠。如今小僧欲另觅他处修行,未能亲自上门拜别请恕小僧无礼。

  信后面写着“老球儿”三个字,应该是小宇所说的怪老头的名字。

  我问天书对此事的看法,她说:“老球儿应该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个修炼瑜珈术的苦行僧,这点从他能钻进马桶里,并能做出多种诡异动作就能得到证明。

  “他应该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所以才租下梁先生的房子,没想到这房子真的安静至极,在没受骚扰的情况下,他钻进马桶里冥想,一晃已过了五年之久。要不是银行里的存款耗尽,使得梁先生叫儿子前来催租,他也许会呆更长时间。虽然对常人来说,五天不进食死也性命难保,但苦行僧不同,他们只追求精神上的强大,而对于肉体几乎是以半舍弃的态度对待。强大的精神力使苦行僧能任意支配肉体,并激发出肉体部分未知的潜能。老球儿应该是激发出肉体的假死潜能,使肉体处于假死状态,才能五年也不吃不喝。

  “史上最有名的苦行僧,莫过于乔答摩•悉达多,也就是现今世人所说的如来佛祖。佛祖年青时是古印度迦毗罗国王子,享尽人间富贵,不闻世间疾苦。后来走出王宫,得见万民苦况,心中顿起慈悲之心,便决心寻求解脱世人生老病死之法。佛祖以苦行僧的方式修行六年后,在享乐与苦痛两个极端之间,终于在菩提树下悟出大智慧,并创立佛教。

  “至于瑜珈术,是现今保全得比较完整的修炼方式,不少修炼正宗瑜珈术的高僧,往往会拥有某些异能。钻进马桶里其实只是小儿科,曾有一名高僧能用生殖器把牛奶、火水吸入膀肛,混合尿液后排出。排出的液体一沾明火,就会立刻爆炸。”

  “鬼瞳不是经常练瑜珈吗?怎么她不会吸……”鬼瞳睁大双眼死死地瞪着我,使我不敢说下去。

  天书笑说:“鬼瞳练的经过简化的现代瑜珈术,能强身健体和增加身体的柔软度,与正宗的古瑜珈术完全是两回事。正宗的古瑜珈术是一种近乎自残的修炼方式,没有坚强的意志是练不了的。”

  我突然有种预感,就是某天当我揭开某个马桶盖时,会发现老球儿就躲在里面。要是有那一天的话,我一定会问他身为一个苦行僧,怎会有钱租房子,而且还懂得用银行转账来交房租。
  
  
  [档案十四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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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11:45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五 瘦身

  
  一名苗条婀娜的年轻女护士,在上班期间突然狂性大发,袭击病人及医护人员,造成一死七伤的特大惨案。

  据目击者称,这名女护士本来正为一名卧床病人打点滴,但突然扑向病人,咬住病人的脖子。同房的病人立刻呼叫求救,并与前来的医护人员合力制止女护士的异常举动。但女护士的力气奇大,众人不但没把她制服,反被她咬伤抓伤。

  最后,医院的保安用短棒重击女护士头部,将她打晕才能制服她。但此时,最先受袭的病人因颈部动脉破裂,没得到及时的抢救,最终失血过多而死。

  因为女护士的精神异常,并有明显的狂犬病病征,这对一个有一定医学常识的医护人员来说,似乎有点难以理解。所以,我请来了女护士的母亲罗女士,希望能了解一下情况。

  “罗女士,对你女儿的事情,我深表同情。但我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希望你能提供线索。她有被猫狗咬伤或爪伤过吗?她有注射过狂犬病疫苗吗?身为一名医护人员,她应该知道被猫狗所伤必须及时注射疫苗,但她怎么会……”我知道有些话是没必要说得太清楚,所以我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罗女士一脸迷茫的表情,双眼满布痛哭过后所留下的血丝,我想她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她略带呆滞地说:“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小娟……

  “小娟小时候长得又白又胖,很讨人喜欢。可是长大以后,她还是那么白,但变得更加胖。节食做运动,针灸推拿,吃减肥药喝减肥茶,反正所有能减肥的事情都尝遍了,但她还是瘦不下来。认识她的人,都暗地里叫她作猪精。她之所以上卫校,也是因为她的体型,她希望能从医学方面找到令自己瘦下来方法。

    “在实习期间,小娟认识了一位叫小亮的实习医生,因工作的关系,他们朝夕相处,久而久之,她就爱上了他。可是因为自身的条件,她并没有向对方表白心意,但从她对对方的态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那些好事的三八就把这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来自然就传到小亮耳中。小亮的回应辗转又传到小娟耳中,那句话让她一辈子也忘记不了:‘我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好歹也是个医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用不着讨头猪当老婆吧!’

  “小亮这句话将小娟的心彻底粉碎,往后的日子里,她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直至小亮实习完毕,调到别的医院,她还是那样。

  “女儿变成这样子,当怎么能不心痛。因此,我四处打听能让人瘦下来的民间秘方,但大多都没什么效果,就算有也只是短暂性的。但我没有放弃,依然继续搜集各种偏方秘方。

  “后来,我听别人说,打过狂犬病疫苗的人都长不胖,不管吃多少补品还是瘦瘦的。我把这事告诉小娟,她在医院工作,经常会接触到被猫狗咬伤而前来打狂犬病疫苗的人。这些人后来的确明显瘦了,有些本来长得很胖,但打过疫苗后,不出半年就会瘦下来。

  “小娟当时很兴奋,第二天就打了一支狂犬病疫苗,随后一个月又打了四支。之后过了两个月,她的体重也没有明显减少,就在我们开始感到失望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从第三个月开始,她的体重就明显下降,半年后,原来超过160斤的她,瘦得只乘90来斤,几乎瘦了一半。

  “小娟的样子长得不错,皮肤又白,以前因为太胖所以没交上男朋友。现在一下子瘦下来了,变得像仙女下凡似的,追求她的人多得要排起队来。就连以前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小亮,也拼命地追求她。

  “虽然小亮以说过伤害小娟的话,但她心底始终是喜欢对方,所以就和他一起。他们的关系发展得很快,小亮还打算等过两年,储够钱就买房跟她结婚。可是……“可是就在小娟憧憬着美满的婚姻生活时,她的体重又开始增加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不管她怎样做运动,怎样节食,那怕只喝水,体重照样不断上升。她很害怕,害怕小亮会无情地抛弃她,害怕会打回原形,再次成为众人口中的猪精。如果从来也没瘦过,没漂亮过,她还能默默忍受,但尝试过成为众人瞧点,整天被倾慕者包围,耳朵所听全是赞美之声的日子后,谁还愿意再过那种终日受尽白眼,嘲笑声不断的日子呢?

  “小娟再次想到狂犬病疫苗,悄悄地为自己注射,在一个月内打完五支后,她的体重又降下来了,并保持在90左右斤。可是,她高兴了没多久,体重又开始反弹,她只继续给自己打疫苗。然而,疫苗维持体重的时间似乎越来越短,从三个月前开始,她几乎每个星期都要给自己打一两支疫苗。

  “我怕她打得太多迟早会出事,就劝她别再打,就算胖点也没关系,也许别人会有话说,但父母永远会在你身边。可是她却流着泪对我说:妈,我没别的选择了,要是让我变回以前的模样,我宁愿现在就死掉。与其做一头活着的猪精,不如当一个死去的仙女,这样起码在小亮心里还会永远记住我最美丽的一面。”

  送走罗女士后,我问天书的看法,她说:“狂犬病疫苗都是经过灭活处理的,理论上不存在活的病菌。但是凡是人类制造的东西就一定会有瑕疵,所以也不能完全否定活病菌的存在,只是数量极少,就算注射的剂量超出正常几倍也不会出问题。

  “而小娟的情况已属病态,她为了不使体重反弹,疯狂地注射疫苗,体内潜伏了大量处于休眠状态的狂犬病毒,虽然表面看来没什么异样,但当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时,她终究会被压夸的。”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好像是出自某名医之口,“决定药物是否有毒的是用量”。事实的确如此,不单是药物,就算是人类不可缺少的食水,要是短时间内大量饮用,也会有性命危险的,尤其是在炎热的夏天。

  高贵的女士们,在减肥瘦身前,请谨慎考虑,不要为求美丽的外表而断送宝贵的性命。
  
  [档案十五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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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档案十七 婴怨

  
  有一位姓夏的朋友给我送来请帖,说他太太为他生了个女儿。他们两夫妻都是公务员,按照计划生育政策规定只能生一个孩子。以我对他的认识,他是那种传宗接代观念很重的人,怎么会不生个儿子呢?

  因为我和小夏的交情不错,所以就跟他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谁知道这一问,竟问出一个诡异的故事。

  小夏说:“我老婆其实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跟我在一起了,那时候我们还小,不懂得避孕,结果让她做了两次人流。毕业后,又有一次不小心怀上了,本来想干脆结婚好了。可是那时候我们都刚刚踏入社会,经济状况还不太理想,所以又流掉了。

  “自此以后,我们俩都会偶尔作些与婴儿有关的怪梦,之所以说是怪梦,是因为我们每次都是同时梦见相同的梦境。我们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这种情况只是偶尔发生,而且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所以也没多加理会。

  “后来,我们俩夫妻都当上公务员,有一定经济基础,房子的事情也解决了,就决定结婚。结婚后,双方父母都不断催我们生孩子,我们也认为是时候添个孩子了,就没有再避孕。

  “虽然老婆之前做过三次人流,但她身体好,没多久就怀上了。怀上四五个月的时候,我通过关系,给老婆的肚子照了个B超,发现怀的是个女儿。

  “我是独生子,父母日夜唠叨,说一定要给他们生个男孙。我和老婆也很想要个儿子,所以又做了一次人流,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医生说老婆的子宫壁已经很薄,不能再做人流,要不然以后也生不了孩子。

  “医生的话让我们沮丧了一阵子,但很快我们就想开了,因为我们起码还有一次机会。虽说是想开了,但当晚我们都睡不着,不断安慰对方直至深夜。

  “大概是凌晨一点钟左右吧,我们突然听见婴儿的哭声。印象中,附近的邻居好像没那家有婴儿,所以我们都觉得很奇怪。哭声越来越响亮,也越教人不忍,老婆提议起床去看看是什么回事,说不定是有人弃婴了。

  “我想,反正也睡不着,出去看看也好。于是和老婆一起披上睡袍,随声走出屋外。门外果然有个女婴,她的个头很小,身上不挂寸缕,甚至连一块包裹的毛巾也没有,赤裸躺在冰冷的地上。而且,她身上还沾满血污,看样子是刚生下来。

    “女婴闭着眼睛嚎哭,不比拇指粗多少的手脚胡乱地摆动,此情此景,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也会于心不忍,更何况我们刚刚才失去一个婴儿。老婆看着女婴,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刚做过人流,身子很虚弱,但还是忍不住蹲下把女婴抱起。

  “一把女婴抱起,她就不哭了,这时候,我们才认真地看清楚她的脸。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她跟老婆几乎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鼻子嘴巴都非常像,但老婆却说她长得很像我。

  “屋外风大,老婆身子虚弱,女婴也不适宜呆在这里,我们便想抱女婴入屋,再考虑该怎么办。就在我们准备进屋的时候,女婴的小脑袋突然180度地扭向后面,脸贴着老婆的手臂。老婆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臂很痛,像咬了一口。双手一松,女婴就掉到地上,化成一滩血水。

  “我当时吓得说不话来,不知该怎么办,呆呆地站着。突然,我觉得有东西爬上我的左脚,低头一看,看见满身血污的女婴正用幼小的手脚缠着我左脚,她的脸不再是刚才那副天真无邪的面孔,而是像魔鬼一样狰狞。更可怕的是,她嘴里长满长短不一的獠牙,正张口想咬我的脚。我很想甩开她,但她就像长在我脚上一样,怎么甩也甩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咬我的脚……

  “我和老婆一起从尖叫中醒来,原来刚才是作梦,但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吓我们全身衣物都被冷汗湿透。于是,我们起床换衣服,然而换衣服时,我们却发现刚才在梦中被咬的地方都瘀了一块。

  “第二晚,我们又听见婴儿的哭声,这次我们不敢出去查看,拿被子盖过头,在被窝里抱成一团。但是哭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凄厉,哭得我们心也慌了。

  “我们不断安慰对方,说这只是作梦,睡醒就没事了。然而,哭声渐渐靠近,近得就像在房间里发出。我忍不住探头出被子外查看,竟然看见女婴就在房间的地板向我们的睡床爬过来。

  “女婴还是昨夜那样满身血污,血污沾到地板上,使她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血痕。她的脸仍是昨夜那样像魔鬼般狰狞,血红的双眼不断流出鲜血般的眼泪,长满獠牙小嘴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哭声。

   “我被吓我跳起来,想拉起老婆逃出房间,但老婆却躲在被窝里不敢动,只是不断哭泣。女婴爬上床,看了我一眼,就爬向老婆,爬向她两脚之间。我仿佛听见女婴在叫妈妈,老婆突然不哭了,掀开被子看着女婴。这时,女婴的面孔又回复最初那样天真无邪,也不再哭,不但没哭,还像在笑,笑得很可爱,很好看。

  “老婆看着女婴也笑了,把两脚张开,对女婴说回来吧,我的好孩子。女婴笑了,我清楚听她笑出声音来,她爬进老婆的肚子,消失了……

  “当然这一切还是梦,但却异常真实。第二天一早,我就和老婆去请教一位高人,他说:‘你们上辈子负了这个女婴,她这辈子是来讨债的。谁知道,你们竟然三翻四次拒绝她的降生,没把你们整死已经算她心肠好了。’

  “我们问高人该怎么办,他说:‘命中注定要还的,绝对不能欠,别再想生儿子了,你们注定只会有个女儿。把她生出来吧,不要再作孽了,都给你们杀了四次,要是再杀第五次,真是佛都来火了。’

  “高人给了我们一个泥偶,叫我们带回家,每天向它忏悔,并许诺一定会让它降生人世。百日之后,女婴的怨气自会消散,到时候可以考虑生育的事情了。

  “我们照高人的教导,每天向泥偶忏悔,果然没再发生怪事了。四个月后,我让老婆再次怀孕,之后就生了个女儿。女儿跟我们之前见到的女婴简直是一模一样,很可爱,也很像我们。”

  喝喜酒的时候,我见到小夏的女儿,白白胖胖的很可爱,怎样也联想不到满口獠牙的魔鬼。可是,小夏也没必要骗我,到底是真还是假,也许只有他们夫妻俩才知道。
  
  [档案十七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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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8 17:12:39 | 显示全部楼层
蒋光鼎、字憬然。1887年生。广东东莞人。
    保定军校毕业。曾任国民党第十九路军总指挥,淞沪警备司令。1932年1月28日日本侵略军进犯上海,率部进行抵抗。后任福建省政府主席兼绥靖主任。1933年11月与李济琚陈铭枢、蔡廷锴等在福州成立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任经济委员,失败后去香港。
    1935年联合第十九路军将领通电反蒋,主张联共抗日。抗战胜利后任国民党第七战区副司令长官。1946年参与发起组织中国国民党民主促进会。
    1949年出席中国人民政府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建国后曾任纺织工业部部长,全国政协常委,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中央常委。1967年6月8日在北京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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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8 19:27:42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时候开始做神婆拉???
看得我毛骨悚然:em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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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8 20: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

好像是卫斯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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